细心的人,小声说:“我对她而言不过是个刚见过两次的人,她竟然替我擦掉椅子上的血……完全不嫌弃。”
“她就不嫌脏吗?”
“哎,人真好,又可爱又体贴,我都要喜欢上她了。”她趴在吧台上,看着谢宜年的后背,说:“要是我没机会,你一定要替我还人情回去啊,哥。”
男人没有吱声,始终低头切着菜,回应她的只有厨房油烟机嗡嗡运作的声音。
自家堂哥对人爱答不理的性格她早就习惯,所以谢宜年没说话谢琪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腹痛缓解之后,谢琪的话就又多了起来:“说起来,人家看着就比我文静成熟多了,宗宗是同龄人嘞。”
葱丝被切得细小整齐,谢宜年垂眸切着葱段,听到这么一句,不知想到什么扯了下唇角。
“她?”
“走路不看路哐哐往人身上撞,能成熟到哪儿去。”
“人家那叫呆萌。”谢琪不知道他怎么对人家姑娘那么大意见,“你看人不能只看一面。”
“她宗宗就很可靠。”
鸡蛋番茄挂面已经熟了,他最后在汤里撒了些葱末,盛了两碗出来。
喝了一晚上酒到现在闻到饭香味馋得她口水都要掉下来,谢琪喝了口汤,瞬间被暖得舒展了,“好香啊,哥,你在我心里又伟岸了。”
她看着卖相和味道俱佳的挂面,“奇了怪了,你不是完全不擅长做饭吗,竟然会做这个。”
“我记得你以前对做饭可是一点耐心都没有的。”
谢宜年拉开椅子坐下,把袖子放下来,举起筷子,云淡风轻说:“前女友教的。”
“!!”谢琪差点呛到,瞪大眼睛:“真假?”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主动提起前任的事儿。
“那,今儿你买的内裤啊止痛药啊卫生巾啥的……”
他挑起一筷子面,没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句:“她以前也痛经。”
谢琪:……!?
谢宜年是个多冷酷的人她向来知道,淡漠到甚至可以和双亲了断,这样一个人竟然会为了一个人学了这么多细微的东西。
她看了眼自己的挂面,瞬间觉得一切都意味深长起来,“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有机会真想见见真尊。”
谢宜年咽下一口面,漆黑的双眼被面汤的雾气熏得更润更深。
他端起水杯,突出的喉结滚动着性感,轻描淡写告诉对方:“你已经见过了。”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这会儿黄朝正在台上止血,瘤子已经挖完,显微镜还没撤,但是止血这个步骤可快可慢,等到止血差不多的时候,才算离手术结束不远了。
黄朝止血费了点时间,留给谢宜年关颅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麻醉科今天的总值班来兜了一圈房间,看见台上是谢宜年,扶额:“黄朝怎么又跑了?夏槐,你下次盯着他,让他来关!”
宗夏槐笑着说好。
夜班老大恨铁不成钢:“你催催他们呀,要使劲催,你不催,他们不快的!你要拿个小皮鞭在后面追着!”
夜班老大走了,宗夏槐仍坐在那里,并没有拿上小皮鞭。
手术快结束的时候,护士以为谢宜年好了,出去叫师傅过床,然而师傅来了,谢宜年还有三四针。
护士催他:“你快点,要不然病人都醒了!”
这会儿病人还没下头架,下头架的时候对病人是一种刺激,如果麻醉深度不够,很容易呛管。神外的病人最忌呛管,一呛管会导致颅压升高,颅压升高就容易出血。
这时却听到宗夏槐的声音:“我药才关,不着急。”她走到他身边:“不用担心病人呛,我在这里。”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