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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圆领襕衫,腰间束着革带。

“你俩这腰,细得跟笔杆一样。”赵云惜把革带松到最外面,还是显得腰很细。

她拍了拍,有些心疼:“再长三十斤肉,才差不多。”

比她腰都细。

张白圭本来有些紧张,被她腰来腰去的,一时间将殿试的紧迫感都忘了。

等收拾完,吃了赵云惜做的状元套餐,这才坐上马车往紫禁城去。根据会试排名,由礼部侍郎验明正身。

张白圭年岁尚小,满脸青涩不讲,还戴着绣着小蜜蜂的月白头巾,清澈干净。

会试诸人,频频看着两人。

这俩立在人群中,那真是美丰仪!

张白圭和叶珣规规矩矩地站在前排,两人一个第九,一个第十,跟着人群往保和门走去。

张白圭望着天边飞过的一群大雁,心想,他幼时的心愿,如今已经圆满了。

勤政殿前,威严肃穆。

三月中旬,和先前会试时相比,已经暖和许多。叶珣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一直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却颤颤巍巍苟活至今,全依仗姐姐万事躬行。

殿中、殿前已经摆了许多桌椅,依着名次诸人上前,坐在自己名号的桌椅前,屏息凝神,静待考官。

张白圭和叶珣在第三排,离龙椅极近。

那可是龙椅!

天子!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张白圭也有些激动,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脚下的金砖,他才有一种微妙的踏实感。

穿着褐色衣裳的内侍躬身侍立,将殿中气氛拉到最满。

张白圭眼角余光瞥见一丝明黄,那种色泽,让他心头猛然大跳。

他坐在前排,瞧得分明。

突然想起来,他先前做小夫子时,前三排那叫眼皮子底下,不管对方有什么小动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众人落座,山呼万岁的声音响起,这种声音最为感染人,让他内心也激动几分。

随后,有官员来分发了笔墨纸砚。

此时张白圭依旧没有抬头。

“免礼。”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张白圭谢恩后,缓缓起身,并不能直视龙颜。

他听到,周围的呼吸声都重了一瞬。更有考生紧张到脑海一片空白。

拿到考题后,张白圭便将所有外在信息全部屏蔽,专心答题。

那考题让人眼前一黑。

考题庞杂且范围极广,史论题从古至今,用典极广泛。

殿中有朝臣,有皇帝,明明几百人在此,却安静地落针可闻。

在这种压力下,许多人呼吸急促,一时间脑海中全是空白。

张白圭轻舒口气,提笔打草稿,他对这些时政很感兴趣,从草原到倭寇,皆有影射。

答题量空前绝后的重。

他一时也紧张极了,毕竟他每每都是看邸报,跟着夫子读书,和实操有很大区别。

张白圭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缓缓地吐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当他沉浸在文章中时,身旁走来一道身影。

明黄的衣角让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他心头猛然一跳。

笔下微顿,片刻后依旧丝滑写出。

他看到那金丝银线绣的海韵纹。在这样考验心态的时刻,张白圭很快就安静下来。

半日很快过去。

等文章做完,他才有余心去观察更多。他用眼角余光去看,就见当今圣上正值壮年,那一身龙袍带着隐隐的威慑。

*

嘉靖帝也注意到了面前这个脸上带着细腻绒毛的稚嫩学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