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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还是夫人私下找人打了他一顿,才消停下来,几年没见过人影。

林瑜没把他放心上,“采珠,城里要饭的人是不是变多了?”

采珠时常替林瑜在街上跑腿,对这些记得清楚,“好像是多了几个,约莫是头一回,还扯不下脸皮开口讨要,只知道拿个破碗在地上敲敲响。”

听罢,林瑜眉心微微敛起。

这一年的冬寒比寻常来得要早,只过去五六日,就得添上厚袄才能出门。入冬以后,城里陆陆续续进来好些流民,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不清面目。

使人打听回来,说是邻省被水冲了,这些人都是逃荒来的,城门口还有好些,这段时日还要陆陆续续进城。

林瑜去了趟书肆,查账时发现比起去年亏得又多了些。

掌柜的面上抹不开,如实说道:“东家,其实不止咱们一家书肆不好做,隔壁的书肆已经打算关门了,我昨儿个去探听了一番,说是过两日要卖纸钱。”

这话冷到好笑,林瑜颔首:“亏就亏罢。”

她出了门,外面又停着一辆马车,里面的车帘撩开,露出一双带笑的桃花眼。

“瑜娘,好久不见,不请我去家中坐坐?”

林瑜觉得微微有些刺耳。

第73章 第 73 章 要饭的

林瑜过了会儿才想起他的名字, 李光念。

这厮穷苦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远胜常人的自恋自信,又是个爱纠缠的性子, 现在忽然春风得意,不好好在自己面前炫耀一番,只怕没个罢休。

这种人放在法治社会,也是最为难缠的那一种,沟通起来太过于困难。

林瑜想了一想,让人送一壶茶去书肆后头的偏间,“去家里就算了,这里备一盏凉茶,你想喝就喝。”

李光念随即跳下马车,进了书肆, 朗声笑道:“这是什么话, 瑜娘诚意相待, 我岂有不应之理。”

书肆的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生得魁梧壮实,得了林瑜的眼神示意, 咳嗽一声,撩开了里间的门帘子挂在钩上。

“我就候在这儿, 东家在里面叙话,有什么吩咐只管差使我。”

李光念经过他身旁, 被那影子一挡, 衬得瘦小了不少, 他挺了挺背,昂藏进去里间。

甫一落座,便见他提了提衣袍,鸦黑织锦的袍子映出一段流光, 是吴下现在最为名贵的流光锦。

待林瑜看过来,李光念得意挑了挑眉,咳嗽一声,尔后道:“瑜娘,当初我为奸人所害,不得已才离开此地,负了与你的承诺。”

他至今也不清楚,所谓的奸人就是林瑜。

不过见了几面,就要上门当赘婿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林瑜初时太忙,顾不得理他,一得了空,就差使人找了几个打手把他教训了一顿,又扔进浅溪,恫吓说若是再不离开长沙府,就打断他的手脚。这厮当时走得也快,第二日就不见了踪影,不想现在一回来又要纠缠。

林瑜喝了口茶,开始想这回要在哪里下手。

对边的李光念还在说着昔日,似是怕她不信,还把额角的一块疤痕露给林瑜看,仿佛为着她受了多大委屈。“如今日子好上一些,听说你至今也未二嫁,我觉得自己还是该来见见你。”

他轻掀眼皮,眸光转落在对面,几年过去,她还同当初一般模样。这样的美妇,既能独自安身挣下许多资产,又有一颗菩萨心肠,当他的妻最合适不过了。

这样龌龊不堪的想法,实在太好猜出,林瑜道:“见也见了,喝了这盏茶,李公子就回去罢。”

李光念手肘撑在柏木大漆圆桌上,身子也朝她倾过去,涎着脸皮笑笑,“那我明日再去府上看望瑜娘。”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