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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婆娑,风声迅疾。

站在城郊的山巅之上,可以眺望整个玲珑坞,这方小城总共也没多少人。

身后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藤蔓想要触碰他的小腿,被他一脚踹开。

“滚开,刚吃了人别碰我。”

藤蔓委委屈屈,抖了抖浑身的叶子,顺带打了个饱嗝。

黑衣青年皱眉:“你恶不恶心?”

藤蔓:“……”

它一根藤怎么就恶心了!

黑衣青年白了它一眼,问它:“你可吃饱了?”

藤蔓点头,抖了抖叶子示意他看。

还有最后一朵花没开。

只剩最后一朵了。

他盘腿席地坐下,这座山下面就是鬼市,远处就是玲珑坞,这两个地方都不会太平。

藤蔓待在他身边,用叶子轻轻碰了碰他。

“干吗?”

藤蔓比手画脚。

黑衣青年挑眉:“你问应衡怎么办?”

藤蔓点点头。

黑衣青年喝了口酒,“死不了就行,随便他。”

藤蔓觉得这人真是奇怪,费劲把人救了,却又不救到底,拿了丹药却让一个五感尽失的人自己去选,丝毫不怕把人毒死一样,好像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想做,不问原因,不图别的东西,仅此而已。

藤蔓蔫蔫趴在他身旁,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再让它吃几个四苦之躯。

黑衣青年喝完了最后一壶酒,他有些醉了,脸颊微红,仰头望着圆月。

“今夜,今夜再吃几个四苦,你就可以开花了。”

***

桑黛一觉睡到了傍晚。

中途醒来过两次,看到宿玄还抱着她在补觉后,也没舍得叫醒他,便又睡了过去。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她终于是睡不下去了,睁开眼思索着要如何悄悄从宿玄怀里出去。

抱着她安睡的小狐狸忽然动了,捧住她的脸吧唧一口亲了上来。

桑黛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捂住嘴:“你干嘛?”

宿玄摸了摸她的头发:“睡醒了?那睡好了吗?”

“……嗯。”

桑黛看了眼窗外,“已经傍晚了。”

他们从昨天进来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了,在这间屋子里待了一整天。

宿玄起身,抱着人往水房走去。

“先沐浴,身上难受吗?”

桑黛懒懒趴在他的怀里:“我自己洗。”

宿玄一手托着她,一手试了试水温。

“不和我一起?”

“……不。”

一天没有吃饭,宿玄也不忍再逗她,笑着将她放在汤池中。

“你先洗,我帮你去拿衣服。”

桑黛不敢看他,别过头缩在水里:“……嗯。”

等两人真正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刚下楼便瞧见一个光亮的脑袋和一身着艳丽红衣的孔雀。

檀淮端着碗粥在喝,瞧见两人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咳了咳。

“那个……桑姑娘累了吧,先吃饭吧。”

桑黛:“……”

柳离雪抖了抖扇子,敲了敲一旁的空位:“坐啊,一天了不累吗?”

这话谁都能听懂,小狐狸看了眼一旁脸红的桑黛,颇为自觉扣住她的手。

“走,吃饭。”

桑黛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落座,她身上的痕迹用灵力便能消掉,加上睡的也好,看起来与昨日没有半分区别。

柳离雪和檀淮目不转睛盯着她。

桑黛:“……吃饭吧,都凉了。”

孔雀小声问:“尊主,咱们何日办合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