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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玄满意笑起来,站起身在桑黛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背起她,收起那袋还未吃完的桂花糕,背着剑修往来时的路走。

“夜深了,该休息了。”

有人背着不用走路,桑黛也十分愿意。

她趴在宿玄的肩头,“行。”

“今晚我要睡主殿。”

桑黛反问:“又不在春秋楼了,为何要与我一起睡,不然我去睡偏殿吧。”

宿玄果断拒绝:“不要,我认床,就要和你一起睡,你答应了日常的亲近可以,我们睡两个被窝嘛。”

桑黛轻叹,又将脑袋重新搭回他的肩膀,笑声说:“宿玄,你好黏人啊。”

小狐狸哼哼没再说话。

桑黛趴在他的肩头,看着周围逐渐倒退的树木,枕着某只狐狸柔顺的发丝。

她闭上眼,放轻了呼吸和声音:“宿玄,我睡会儿。”

“好,睡吧。”

有宿玄在,他永远都会带她回家,所以路上怎样都无所谓,目的地依旧是正确的。桑黛的呼吸很快规律,这两日她打了一场大架,又因为担心他而睡不好,如今紧绷的弦松开,困意排山倒海席卷来。

宿玄微微侧了侧脑袋,剑修的后脑勺搭在他的脸侧,小脸背对着他。

他亲了亲她的发丝。

“黛黛,木簪我很喜欢。”

桑黛他也很喜欢。

小狐狸一路带着笑,背着自家剑修回了妖殿。

***

夜早已深厚,城中街道无人。

今夜浓云有些厚重,导致月影半数被遮挡在云中,光亮暗淡,一阵冷风吹来,街边的灯笼中烛火摇曳。

对街走来的青年捋了捋衣服,寒风将酒意吹散了些,脑子依旧有些晕乎不太清醒。

他踉跄走着,浑浊的目光中映出前面一道高挑的身影。

那人站在路中央,负手而立,看起来好像很高,一身黑衣,看不清脸。

青年眯着眼走过去,因为喝醉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脚步,走路歪歪扭扭。

他挥手道:“滚开,别挡小爷的路!”

他本家是出了名的富商,在这玲珑坞里便没人可以惹他,便是城主也得对他爹礼让三分。

可那黑衣人一动不动,就站在路中央堵着他。

青年恼怒,将酒瓶砸了过去,酒水碎裂喷溅在两人的身上。

对面的黑衣人终于有了动作,抬了抬手,摸向自己的唇,酒水沾在他的唇瓣上。

“滚!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明天把你抓去喂蛇!”

苍白的手揩去唇上的酒水,黑衣人弯唇轻笑,踱步走出阴影。

浓云在此刻逐渐散去,月光也愈发明亮。

清透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他的身形高大挺拔,宽肩窄腰,瞧着身段是个极好看的人,但面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和苍白的唇。

他开了口:“你知道归墟吗?”

醉酒青年恼怒:“什么东西,滚啊!”

他接着问:“归墟是修真界存在的根基,你知道为何吗?”

“不知道,滚开,敢挡小爷的路!”

“你这都不知道啊?”黑衣青年弯眼轻笑,“你身上的四苦太过浓重,该杀哦。”

“你放什么屁啊,什么四苦,谁敢杀——”

醉酒青年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他梗着脖子垂首。

方才他所站的地方,原先应当是一片青砖,可如今那青砖在缓缓碎裂,一根聚拢的藤蔓从下面探出,破开青砖。蔓身粗壮呈现暗绿色,长着一个个尚未开放的花骨朵,灵活的藤蔓逐渐缠绕上了他的小腿。

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