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蹲在虎啸天旁边一块摆弄那些零件。
白色的眼睫上还闪着水光,声音也有些沙哑,海玉卿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好奇都像是强撑的。
虎啸天有些不忍心,愿意配合着已经失恋即将丧偶的海玉卿转移注意力,便解释道:“雪叔带来的,之前住在那边的那只雪……一只老豹子,不过你可能没见过。”
“豹子?”海玉卿失神地重复,“是一只豹子?”
“他之前受了伤,你到中部时他都是强撑了,不怎么出来。”虎啸天难得耐心。
海玉卿,“只有一只豹子?”
虎啸天觉得海玉卿是伤心傻了,只会重复这一句。
“走,别想这些了。帮我抱着,跟我回去吃蛋糕,我刚琢磨了个新样式。”虎啸天把挑出来可用的零件塞进海玉卿怀里,然后撅着屁股把剩下的往自己怀里塞。
“鳞鳞,你吃过蛋糕吗?待会儿跟我回去,我给你做个□□味的。”虎啸天顺道招呼着巨蟒,推销自己的新蛋糕。
“……”巨蟒想了想,虽然不知道蛋糕是什么新菜色,但直觉想哕,紧闭着嘴下到水里跑路了。
“拿不了这么多,看来还得再回来一趟。”虎啸天边塞边掉,边掉边捡,东摇西晃地拿肩膀撞开专心打水漂的蜜獾,“你一边儿撒气去,别给我全扔了。”
海玉卿呓怔似的把怀里的零件全掀了,叽哩哐当砸了虎啸天一头。它盯着被砸懵的虎啸天,茫然到无辜,“拿不了!”
“……”虎啸天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和颜悦色,“那你能拿多少拿多少吧。”
“拿不了!”海玉卿把虎啸天刚摞进怀里的零件一把撸掉,又重复。
蜜獾手里没停,利索地把落在身边的那几块虎啸天特别中意的零件全扔出去了。
“……”虎啸天彻底没脾气了,“那您老儿坐着打水漂去吧,行吗?”
海玉卿,“一只豹子,也拿不了。”
虎啸天感觉自己要疯了,“哪有豹子?”
话说一晚上没回家,老婆该担心了。
海玉卿后退一步,垂着头,“你们都骗我。”
“……”临近炸毛的虎啸天看着站在水边摇摇欲坠的海玉卿,感觉今天真是糟心。放着香香老婆自己在家,为了这一帮没良心的糟心玩意瞎忙活一晚上。
“因为这个,你们都骗我。”海玉卿踢翻了脚边的零件,“一只豹子拿不了。”
还在刚才的话题里没过去?
“哦,当然不是只有一只豹子,那哪儿扛得住。”虎啸天觉得海玉卿这会儿和刚才的蜜獾一样,就是找个借口逮着它出气。
行吧,谁让它好脾气。虎啸天只好顺着海玉卿的话解释,“整整一个小队,勉强到这儿,都死完了。”
“都……”海玉卿跌坐在地上,呼吸声停顿了很久,“都死了……就为了这个?”
“也不是,他们队长也活着。雪叔后面一直熬着,就是希望能等到那个队长回来。叫什么来着?”虎啸天看向蜜獾,蜜獾拒绝和它一块回忆,头都不抬地继续专心打水漂,“海队长。对,雪叔总这么念叨。”
“海,海队长?”海玉卿深吸了一口气。
虎啸天遥想当年,唏嘘不已,“临了也没等着,估计是死了。要是当时他肯留下,说不定能活到现在。”
藏在翅膀下的白爪子攥到青筋爆起,海玉卿觉得自己的肺快憋炸了,吐出的话仍旧难以平稳,“没等着,失散了?”
“回去接老婆孩子了。”虎啸天想了想,“说不定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避风头,一家三口过得正好呢。”
沉浸于打水漂的蜜獾不得不停下来,跟虎啸天面面相觑——海玉卿的状况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