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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玉卿凶狠的攻击找不到落脚点,只能再次从他的翅膀上掠过。

金溟抬起一只爪子,又犹豫起来,而头顶的海玉卿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偏过方向寻到缝隙,再次俯冲过来。金溟咬了咬牙,把被吓得缩成一团一动也动不了的穿山甲踢向洞口的方向。

放了还可以再抓,但死了就真的活不了了。

“闪开。”海玉卿的俯冲屡次无果,终于把怒火转向金溟。

“你先下来,说清楚。”金溟瞟了一眼已经滚到洞口的穿山甲,那个铁球没有方向地打着转,穿山甲仍不敢露出头来。

瀑布附近全是石头地,洞口到能挖得动土的地方至少有五十米,而穿山甲仅靠四条小短腿,连五米都跑不出就会被海玉卿抓住。

而被失去理智的海玉卿再次抓住,会是什么下场,它刚才已经领教过了。

现在绝不是跑路的好时机。

“说清楚了,我不拦你。”金溟仰着脖,把翅膀展开到最大,对着海玉卿的姿势像拥抱,也挡住了它飞向洞口的路,“你先不要冲动。”

海玉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尖喙紧紧抿着,一言不发,蓄势待发的攻势没有任何缓和。

金溟大脑飞速回忆着刚才的对话,到底是哪一句刺激了海玉卿。

“它不是激进派。”金溟喊道,“那是它父母,和它无关。”

不停扇动的白翅膀明显有一瞬间的凝滞。

“让我先把它……”金溟的眼睛飞速地旋转了一圈,看到角落里捆柴火的藤蔓,“我先把它绑起来,我们问清楚再做决定好不好?”

海玉卿看着金溟,那双眼睛里渐渐浮起一层雾蒙蒙的悲伤,暂时浇灭了怒火。

白翅膀缓缓收起来,海玉卿落在地上,不再是攻击的状态。

金溟侧着往石壁挪了两步,捡起藤蔓,穿山甲立刻把两只前爪伸过来,看上去十分配合。

藤蔓很长,金溟用爪子抓住一头,另一头拴着穿山甲。他走到海玉卿身边,问:“你和激进派有仇?”

海玉卿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那只白色的小鸟孤零零地站在山洞深处,阳光直射不到的地方,紧覆在身上的羽毛让它看上去更加小小一只,双翅的肌肉微微颤动,紧紧贴在身上。

这一刻,金溟觉得眼前的海玉卿像极了无助时的人类,只能箍紧了双臂抱住自己。

“这里没有激进派。”金溟抱住它,轻声安慰。

“怕。”良久,海玉卿闷声道。

金溟感觉胸膛有热热的液体流过,“玉卿不怕了,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没有激进派。”

“爸爸死了,激进派杀了他。”海玉卿把头扎在金色的羽毛里,断断续续道,“还要杀掉妈妈和我……”

“我不会飞……”

“妈妈扔掉我……”

“妈妈说,往南,有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海玉卿哭得泣不成声,“我以为我找到了,”它抬起头,泪眼婆娑地问,“为什么还有激进派?”

“没有激进派。”金溟用坚定的眼神回应它,“它的父母是,但它不是,这不一样,玉卿。”

而且如果这个词是金溟作为人类所理解的字面意思,那就是一个派系,并非哪个个体,是不是穿山甲的父母迫害了海玉卿的父母还两说。

“不一样?”海玉卿眨掉眼里的泪,露出一丝迷茫。

“你说的激进派都有谁,有没有穿山甲?”金溟提示它。

海玉卿摇了摇头,它不知道。连“激进派”这三个字都是朦朦胧胧听来的,它那时还太小,谁也不会跟它讲这些。

“那我们先问清楚……”金溟转过头,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