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一点了,我买了粥,还热着,吃一点?”
她乖巧地点头。
谈津墨把粥盛到小碗里,拉了张凳子坐在床前,“我喂你。”
容聆无奈地笑了笑,“我可以自己吃。”
“我想喂你。”
容聆看着他,眼神柔成一汪水,“好吧。”
谈津墨一勺勺喂她,等她刚咽下,就接着一勺递至她唇边,如此反复,一小碗粥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大概是胃被填满,容聆觉得身体舒服了许多。
她靠在床头,想着沈西渡的话,眉头不由地越皱越深。
谈津墨放好空碗后坐到床沿,将她搂进怀里。
容聆靠着他,吸取他身上让她安心的气息,皱着的眉头才一点点松开来。
“我该这么办?”
容聆问出这话其实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甚至开始思考沈西渡是不是说的对。
孩子们跟着她的两年,从未有过安定,跟着她一会儿在这个城市,一会儿在那个城市,也总是会遇到危险。
是不是她太过于强求了?
谈津墨了解她,自然也听出了她声音里的自我怀疑,不由得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别胡思乱想,孩子们跟在你身边才是最好的,从小到大都是你在付出,他们也更喜欢待在你的身边。你不要被他的话洗脑,你不欠任何人。”
容聆僵了一下。
没想到他能猜到此刻她心里的想法。
她抬起眼看他,“可是沈西渡不放手这么办?”
他安慰她,“总有办法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胎,其余的交给我。”
容聆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这一夜,两人依偎着在医院睡了一夜。
翌日,谈津墨得到消息,谈曜成被遣返至港城接受调查,如无意外,等待他的是漫长的监狱生涯。
至于苏澜音,则因为绑架容聆而面临被起诉的局面。
她曾多次要求见谈津墨都被本人拒绝了。
容聆知道这件事还是几天之后,但她没有主动去问谈津墨。
这是他的私事,她也不会圣母到去干涉这件事。
苏澜音助纣为虐,丝毫不在意谈津墨的处境,她不仅没资格得到谈津墨的原谅,更没有资格做她的母亲。
容聆私心是不想谈津墨插手的,但又一想,谈津墨不是她,万一他只是不好意思同她开口呢?
于是她犹豫再三,依靠着门看向正在厨房做菜的谈津墨,这几天他都是亲自下厨,俨然已经变成家庭煮夫。
但他一个肩膀受伤,切菜的动作很是生硬,容聆站了几秒,看不下去了,准备上前帮忙。
他却像是提前知道一样,看都没看就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油烟味重,进来做什么?”
“你肩膀疼啊,我帮你。”
“不用。”
他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把她按在沙发里,然后打开电视,给她找电影看。
容聆拿开他手里的遥控器,“我有话和你说。”
谈津墨停下动作看着她。
“你希望我去帮你妈妈吗?”
容聆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丝不忍和犹豫,可是没有。
他很冷静,也冷漠。
“不用,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请了律师,不用我操心。”
“你不想认她吗?”
谈津墨摸着她的脸侧,“有些人注定没有父母亲缘,你和我都是。”
容聆想起自己至今没有原谅容盛华,就算知道容氏破产,她也没有回去看过他们一眼。
如此一想,他们还真是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