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通,迟疑了一下,还是喊了声,“妈。”
沈夫人平静地“嗯”了一声。
简单两个字,婆媳俩就为上次的争执画上了一个句号。
彼此都是聪明人,暂时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面上自然要过得去。
“你找我有事?”
沈夫人淡淡道,“只只到我这住几天,你不用担心。”
是她接走只只的?
容聆眉头一紧,“为什么?”
沈夫人,“奶奶想孙女了还需要理由?”
容聆哑口无言,沈夫人用这个借口,她确实没有道理拒绝。
她是只只的奶奶,平时也不常见面,让孙女去沈宅住几天无可厚非,容聆要是不同意,那就是彻底宣战了。
但对容聆来说,这个节骨眼把只只从她身边接走,无疑是一种警告。
警告她如果再乱来,她随时随地会失去女儿。
她捏紧着手机,“我最近不去医院,我陪她一起过去住。”
“不用。”沈夫人的声音不大,但是透着不容抗拒,“你来了她只会缠着你,我还怎么和她亲近?你好好在家,沉沉心,也和西渡好好相处,你们终究是夫妻,要处一辈子的。”
容聆还想坚持,沈夫人就把电话挂了。
她在车里坐了整整半个小时,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女儿被带走,工作受挫,容聆觉得自己再憋着迟早要疯。
她从便利店买了些酒,一个人跑到湖边大喊。
喊了整整五分钟,她才精疲力尽地坐下,打开了啤酒瓶。
边喝着边想起以前种种。
她不禁感慨,以前上学的时候多意气风发啊,中学期间连续跳级,十七岁就上了大学,五年医科年年奖学金,养着孩子仅用两年完成三年硕士学业,妥妥的学霸。
她如今才二十六岁,但是已经是科室内最优秀的医生。
她用最大的热忱做着儿科医生这份工作,她说过希望只只在内的所有孩子都能够健健康康长大。
可这段时间因为沈西渡,工作频频受挫,现在还被停职处理。
自己以前怎么就爱上这样一个无情的人呢?
冷风吹的她瑟瑟发抖,可人也更加清醒了。
对,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工作和儿子都要夺回来。
还要沈西渡后悔他自己做过的一切。
容聆举起啤酒杯,朝着湖面伸出去,“你要加油。”
半夜,她脚步不稳地回到漆黑的别墅,想到女儿不在,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当她正要摸索着开灯时,啪的一声,客厅内顿时亮如白昼。
她寻声看去,就见穿着一身深灰色睡袍的沈西渡站在那里,表情冷得像幽灵一样。
容聆眯了眯眼,以为自己眼花,可她并没有醉到出现幻觉的程度,再三确认,那人确实是沈西渡。
容聆脸色淡下来,“你怎么在这?”
“你喝酒了?”
走到她面前,他沉着脸问。
“和你有关么?”
容聆避开他,绕着他走,像避瘟疫一样。
沈西渡上前两步拽住她,质问,“女儿一不在,你就放肆到没边了?和谁一起喝的酒?”
容聆偏过头,脚底虽有些站不稳,一双漆黑的杏眼却定定地看着他。
男人被她看得有些恼怒,“需要我问第二遍?”
容聆“呵”了一声,语气十足挑衅地重复上一句话,“和你有关么?”
沈西渡彻底恼了,一把扣住她细长的脖子,“别忘了,你还为人妻为人母,要玩也悠着点。”
容聆本就心情不好,此刻的怒意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