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宴时离开,谢欲晚也没有再看他一次。

*

春节过完,橘糖到了江南,是莫怀送过来的。

将橘糖送到,莫怀就要走了。姜婳看了一眼正在吃鲜花饼的晨莲,还是没忍住唤了莫怀一声。

这一声莫怀出来,晨莲咬着鲜花饼的牙松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咽下那一口。姜婳看着,轻声问道:“莫怀,下午娘亲那个铺子中的小二请假了,有些货物没有人卸了,你如若没有急事的话,能够在江南留一日吗?”

莫怀应声:“好。”

橘糖左右看看,也拿了一块鲜花饼,轻咬了一口。一口咽下去之后,她一怔,随后又咬了一口,不一会儿她就将一个鲜花饼吃完了。

有些像......寒蝉做的。

橘糖望了望四周,没有看见寒蝉的影子。她向着不远处望去,正在想寒蝉在哪颗树上,就看见寒蝉一身黑衣从门外走进来了。

两年未见,陡然相见,橘糖不由怔了一瞬。她看着寒蝉看见她,先是蹙了眉,随后向着厨房走去。橘糖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两年未见,他怎么一见她这般神情。越想越不对,她又拿了一个鲜花饼。

晨莲抬眸问道:“好吃吗?”

橘糖咬了一口,轻声道:“同寒蝉做的很像。”寒蝉的厨艺是她见过最好的,这个评价其实就是好吃的意思。姜婳在一旁无奈笑了笑,晨莲这一年一直同寒蝉在学鲜花饼,能够不像才奇怪。

她看着院子内的四个人,轻轻关上了门。她能够为晨莲做的,就是留下莫怀一日。其他的,便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了。

她回了房,看着莫怀亲自带来的谢欲晚写给她的书信。她眼眸颤了一瞬,随后如往常一般打开。谢欲晚也没有写什么,只是同她报了一声平安。

她望着‘勿忧’两个字,将信抱入了怀中。她静静地望着窗外,那儿有一颗树,也是梨树,是她来的第一年移植的。

谢欲晚说了三年,无论是否是三年,一颗梨树长成的时间都太久了,于是她直接移植了一颗。她想,如若谢欲晚春日和夏日来,他就能看见满院的梨花;如若谢欲晚秋日和冬日来,他们就能同在长安一般酿梨酒。

如今是春日,梨花还未盛开的春日。

*

那日后来发生了什么姜婳不知。

莫怀帮工完也就离开了江南,晨莲依旧如往常一般回来就吃了三个鲜花饼。姜婳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望着窗外那颗树,想着待到梨花盛开了,她便给他寄一支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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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他寄了一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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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树上挂满了梨子。

姜婳从铺子中的丫头口中,听见长安又出事了。

此时,她的青年在世人口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奸相。前些日更是有御史联名弹劾,血溅朝堂,天子震怒,一气之下晕了过去。

姜婳在珠帘后,咬了一口梨子。丫头们进来整理东西,陡然看见姜婳,忙关心地问:“当家的为何在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姜婳指了指桌上的话本子,轻声道:“看到小姐和书生私奔的情节了。”丫头们又打笑起来,说话本子写的都是假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放弃一切同一个穷苦书生私奔,这世道哪有这么愚笨的人。

是啊,这世道怎么有这么愚笨的人呢。姜婳笑着将丫头们送走,随后泪珠一点一点落满了话本。这两年她在想,她一直在想,谢欲晚啊,这个世道怎么有你这么愚笨的人呢。她听着她清风霁月的公子变成奸臣,她听着她如玉君子的爱人满身诋毁。

这是他选的路。

以一身清白名誉,换前世那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