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月光下那铺开的银发, 在假山后一直看到太监们离开。
等到四下空无一人,她沉默不语地上前, 先是将一旁的轮椅扶了起来, 再唤来橘糖,让橘糖同她一起将人扶到了轮椅上。
在那些太监风言风语下一直不曾言语的白发青年,此时却轻含了笑。
“夫人,在下是这朝中人人恨不得诛之后快的奸臣, 好心的夫人是不该扶在下这般的人的。”
她彼时只觉得这人奇怪极了,闻言也只是轻声道:“无论你是什么人, 我都不觉得用残缺羞辱人的方式是正确的。你是奸臣, 危害社稷,祸害百姓, 你该去大牢,该去刑场,而不是在这。”
她无意同他多聊,见他轮椅并无大碍,抓住橘糖转身便要走。
那白发青年在身后静静看着她,笑着道:“不知是哪家好心的夫人?日后朝堂之上,在下也可”
她没理会,甚至都没听完青年口中的言论就走出去了。那时她也只是在想。
......谢欲晚才不会需要。
这只是她前世过于潦草的一笔,此时还能记得也仅仅因为那青年那一头如丝绸般顺滑的白色的长发。
这也是她同陈于在前世见过的唯一一面。
后来,陈于下狱,不过几日,她便从橘糖口中听见了他于牢中自缢的消息。
可如今告诉她,这是前一世的于陈?
姜婳眼眸低垂,指尖微颤,一种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心间。谢欲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她,但她如何也不能将于陈同前一世那个轮椅上的白发男人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