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娘没有走,走到身后给她擦背,她没再放出悲声,可殊不知,水中倒影却出卖了她。
女人看到她身上的伤痕后,捂着嘴闷哭,那双悲情眼,犹如借了东海之水,不断地流着清泪。
颠沛流离久了,难得舒舒服服的泡澡,又是在亲近之人面前,她难免放松了警惕,迷迷糊糊枕着桶沿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眼前一片漆黑,她不知怎么从浴桶里出来的,此刻已经躺在床上。
外间刮起了风,没落栓的窗户被推开一条细缝,床幔随风在悠悠晃动。
她正想起身去关,才发现腰上有重力压着,掀开被子一看,嫂娘竟然躺在她怀中。
细柔乌发散在身后,头枕在她肩臂,一只玉臂轻轻圈在腰间,身上白色丝缎松散,衣领像是被有意解开,肚兜凌乱,宣软胜雪的嫩乳正压在她肋骨上,一条腿霸道的横搭在她下身,如此恬静酣睡。
苏题春先是把腿拿开,当看到嫂娘腿心之间被浸透的幽湿水迹时,寒眸打冷。
轻捧起她脑袋落在枕头上,不料浅眠的嫂娘却在此刻惊醒,待看清之后,嫂娘慌措不安,搭在腰间的手,迅速抽离,像极了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出墙娇杏。
“大..大人..”
昏暗不明的床帏中,她声音慌张,心跳加速,脸上露出不知名的窘迫。
苏题春放下她,“我去关窗户。”
窗外而来的凉风吹得她打了个寒噤,再回到床上,嫂娘躺在床里,与她隔着汪洋大海,眼睛也不敢看她。
苏题春平躺,幽密的床上散着女子体香,她想起客栈人闲谈碎语,眼眸冷了片刻,说道:“独守着苏家空庭,难免有些凄凉寂寞,嫂娘尚且年轻,若是有再嫁的打算,我也不会有任何责怪。”
嫂娘神色变得悲伤,一记泪水,浸湿了枕头,她翻过身去,脊骨弯曲。
“终究是苏家亏待了嫂娘,耽误你大好年华,如若有他想,就从苏家出嫁吧,苏家虽然现在已经风光不再,但威名仍在,从这儿走,旁人好歹不敢欺负嫂娘。”
“我..我在宫里待的太久,不懂男婚女嫁的俗礼,至于嫁妆,苏家的任何您都可以带走,准备的丰厚些,以后若夫家苛待,有银钱傍身也是好的。”
她语重心长的交代,嫂娘躲在床内一字不发,只是那单薄的身体颤抖的厉害。
后半夜,窗外又开始飘雨,这回不像上次那样烟雨诗意,而是倾盆滂沱,轰隆隆的闷雷滚声大作。
屋外天色晦暗,房檐下雨注成条,昨夜床内的身影早不知何处去了,苏题春起身穿衣,感觉脸上有股药味,对镜一看,不知何时被涂上厚厚的黄膏。
“大人,醒啦。”
进门的不是丫鬟,而是嫂娘,她笑意胜春,眼睛红肿似桃,昨日的悲伤被掩在墨眉间,举止投足都端庄得体。
“什么时辰了?”
“巳时”嫂娘温柔百般的给她穿衣,瞧见她脸上的淡黄色膏药,盈盈笑道:“大夫说着药膏很管用,你这伤口只要敷上一两次,等褪了疤不会留印子的。”
“有劳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