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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独自过节。

他将自己是时候要服的药,碾成碎末渗进米糕,掀开营帐帘子,让月光透了进来。

从前他不喜欢服那些药,是因为那都是些使人服后心会逐渐变冷变硬的药,等血液不再有热度了,从前所经受的苦难,也就不再有意义,他会渐渐心灰意冷得连那些害他受伤的人,都懒得动手了。

可人之所以为人,倘若连恩仇都可以摒弃,爱恨都可以抛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宁愿一辈子都被人叫作“疯子”,也不愿意受这种心被束缚的苦。

但却曾经有一个人,每旬变着法子哄他吃药,告诉他往后身子大好了,便再也不必吃药了,以后他好了以后,人就会变得健谈爱笑,乐观善良积极,像她一样的了。

如今他也终于明白,那会她会那么想,大概是认为他是她以为的另外的人吧。

他就是他,药再怎么吃,也不会变成另外一个跟他截然相反的一个人,她当初为何就想不明白呢?

他沉默着,手里捏起一块糕,怎么也舍不得吃。

吃了往后便没有了。

这时,营帐口探出一个鬼鬼祟祟的头,诚惶诚恐地在门口张望。

一支短匕迎面朝那人飞来,擦着脸庞而过,鬓边发丝便随风而散了,人也吓得倒坐在地,呃呃呐呐。

“如此鬼祟,想做什么?”

裴陆戟朝他摊开手,意思是让他把扎地上去的短匕拔回来交还给他。

刘校尉战战兢兢地爬过去拔了。

“说吧,到底什么事?”

他收回短匕,不耐烦道。

刘校尉稳了稳心神,才敢对他道:“大大司马,卑职知道,同沐将军一块的那位姑娘对大司马你很重要,是吗?”

“卑职有个办法,可以让那位姑娘对大司马回心转意的,大司马想不想听呢?”

裴陆戟冷笑一声,“原来你打这种鬼主意就想让我放过你,是吗?”

“告诉你,你最好想也别想,就凭你这种脑子能想到的,能是什么好办法呢?”

“我尚且做不到的事,你一个酒囊饭袋,哪来的自信??”

“滚!!”

刘校尉吓得慌忙连滚带爬地走。

身后突然发出“砰”一声瓷片碎掉的脆响,转身望去,身后已成狼藉。

原来他刚刚威吓刘校尉的时候,小兔被他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撞到案几腿,把摆放在上方的糕点全都摔下来,碎了。

看来,今夜连个赏月应景之物都没有了

戚央央和沐江恩此时都没在营帐中,裴陆戟都以为他们二人在这种日子,肯定携手出去过节了。

可其实,此时那二人正悄悄借用军营的炊事棚,在做新的糕点。

沐江恩在一旁将糖块研磨成粉,央央则开始将栗子打成泥用巧手捏成一个个兔子形状。

“明日就过完中秋了,我们要趁着今晚加紧多做些卖,今夜值更的士兵肯定喜欢,沐大哥,谢谢你过节也陪着我干活。”

央央用袖子一揩脸上的栗粉,笑道。

但很快她又忧虑着:“在军营里卖些各地家乡特色糕点虽然能赚些钱,但要攒钱买铺子,再回到从前甄家那样的规模,恐怕还是有些难度,倘若我能出去军营外面的地方看看有哪些赚大钱的机会就好了。”

她在说着话的时候,沐江恩边磨着糖粉边走神。

他昨日听了裴世子的话后,当时没有多想,但事后回去,则越想越不对。

不是啊,当年跟他们一起在羌北活死人墓的,又是在墓穴最里层被关在石棺中的

不会,真的那么巧吧?

央央见叫了他几次没回应,便探出头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