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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了。

后面她被追问了几次问烦了,只好没好气道:“又没发生过的事,谁知道呀?你真奇怪!”

他“哦”了一下,不再说话。

抵达城郊外的时候,他也没再像上车的时候双手拎她腰把她拎下车,许是今日看太多次她烦厌的眼神,许是像他这样高傲自尊心重的人,经不起她一而再的嫌弃。

下车的时候,他长腿一跨下了车就头也不回扬长而去,留下车上的戚央央扶着车辕小心翼翼在边缘探出鞋尖去够地。

够了几次没能够的着,最后一次够着了平地,发现是一张有膝盖高的马杌,递杌子的是修竹。

“少夫人,好久不见。”修竹笑道。

他是昨日才被世子派人去快马加鞭从京城带过来的,早上刚刚到彭州,连城门都没进,就被安排来郊外这边了。

戚央央以前在英国公府的时候,需要给裴陆戟带东西,或者了解他一切行程的时候,总会去找修竹,修竹是在裴陆戟身边唯一希望她能如愿追逐上世子的人。

可是央央如今看见他,却已不见往昔的热切,眼神都沉寂了许多。

“是修竹啊,谢谢你。”

与往昔道谢的话没什么两样,但修竹就是觉得,少夫人她哪里感觉不一样了。

果然,她下了车,眼神平静地告诫他道:“以后你叫我央央或者戚姑娘吧,别再叫少夫人了。”

修竹望着她下车后不再追随世子身影,而是往马的方向走得干脆利索的样子,心头不由升起一股难言的失落。

裴陆戟在一旁检查马鞍和马勒,戚央央站一旁远远地看着,也不靠近。

“过来,先教你如何检查马装备,要在骑马之前检查清楚确保安全。”

他背对着她,说出的话凉飕飕。

可她却并不在意,尽量配合地往前一步,按他指示翻看检查。

这一步教完,他开始教她上马。

“要站马的左侧,左手握缰,先用左脚踩马镫,跨腿上马坐稳,前期不熟悉,也可以坐稳后伸手到马右侧,帮助右脚踩马镫。”

他的解说出奇地详细且明了,就算是个一窍不通的人,此时被那么一教,仿佛也立马能骑到马上转几圈。

以前他被英国公逼着教她骑马时,是想着她以后骑马的机会并不多,因而只是随意敷衍地一教。

而后来,他被她那次吓到了,然后他就专门去找了几个对骑马一窍不通的人,从他们身上总结出一套教骑马的经验,打算日后慢慢地教。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只能等到二人和离了,陌路了之后。

也不知道她日后面对另外一个她会倾情付出的人时,是不是也会像那次那么傻,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必定倾囊相教。

“教你学骑马,不是为了让你胡乱去莽的,”他突然说教道:“骑马是一项有相当重文化底蕴的技能,同周时的六艺一样,是文雅的运动。若被我知道你胆敢骑马将自个陷于危险中”

他突然变得狠厉道:“我会杀了那个让你危险的人。”

戚央央从没见过他这种真的动了杀心的模样,那一刻吓得她差点脚滑摔下马。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吓得心脏还狂跳不已,“是又没吃药了吗?”

他却又恢复成原来那个清冷的模样,在前头替她牵着马走,

“我吃没吃药的样子,你不是最清楚?你若不听,可以试试看,我到时还能不能吃药。”

“那按这样说的话,”戚央央不服道:“我上回赶去淮东是为了你而摔的马,你怎么不把自己给杀了呢?”

“你希望我把自己给杀了吗?”他突然在前方停下,扭过头来看马头上的姑娘,黢黑的眸子沉得见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