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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随渊紧了紧指骨,眼眸中的混沌散却,转为从未有过的清明冷静,“喜欢又如何。”他眸中游离,似有呢喃,“喜欢又不能相守。”

“帝君”

“在溯回日到来之前,不准让她离开九幽城。退下吧。”宁随渊闭目托额,“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成风欲言又止,在原地停留须臾,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的退了下去。

大殿陡然变得空荡。

点亮在大殿两侧的长明烛忽明忽暗,灯光泼落在珠光堆砌的地面上,呈现出深海般冷质的色泽。

殿内俱寂。

九幽城所有的声音从远到近落入他的识海。

[再且等等,总能找机会杀了他的!]

这是想让他死的。

[若不是宁随渊,我父亲怎会死!我恨他!!]

这是憎恶他的。

[等他死了,老子就做这九幽的王!!]

这是贪图权利的。

宁随渊睁开眼。

他突然好奇起来,扶荧心里在想什么,或者说扶荧是怎么想他的?

然而扶荧不属于九幽,他也无法与她心脉相连,对她心中所想,注定难以所知。

恍惚之时,飞鹤传令

是扶荧醒来的消息。

寝殿内婢女张罗个不停,端茶送水,贴身服侍。

都是几张生脸,环视一圈殿内的珠光宝玉晃得她眼睛生疼。

扶荧遣散了一群人,自外喊人:“碧萝?”

好久,碧萝才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

她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是昏暗的,都怪这宝殿珠玉过多,让她错以为是白日。月芐漓謌

“这里不是瑶华殿。”

“唔。”碧萝打了个哈欠,困倦不已,“这是烛明殿。”

烛明殿?

扶荧一愣,这不是宁随渊的寝宫?她为何在这儿?

扶荧暂掩疑惑,继续问道:“翠珑侍画呢?”

碧萝困得脑袋不支,想也没想的回答:“被暂押指狱了。”

扶荧听罢心里一个咯噔。

当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后,碧萝瞬间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看向扶荧,“不是,是那个”

“你说清楚。”扶荧根本不给她狡辩的机会,继续追问,“帝君为何将她们二人发配指狱。”

指骨狱那地方她去过,和阎罗殿没什么两样。

翠珑侍画本身就是宁随渊安插过来的眼线,打来她身边就安分守己,未做过出格之事,他因何责罚?

眼前忽然闪过一些不太美妙的画面。

凌乱无章,捉摸不透,不知是梦还是真实,她好像打了宁随渊一巴掌?

头痛得很。

可以预见的是,在她晕厥时定然发生了什么。

扶荧顾不得多想,翻身下床便要去找宁随渊讨要说法。

结果未等走出大殿,一道过分颀长的身躯拦住了她的去路。

在满殿辉光中,他依旧气势冷峭,玉光华翠不映其身,松形鹤骨之姿,眉眼深浓宛如夜色。不知是不是扶荧的错觉,他似乎清瘦许多,脸色彰显出些许苍白,看起来越发的阴鸷难近。

“大半夜的,又要去哪儿?”

宁随渊问,嗓音微哑。

他的眸子快速地从她眉眼扫掠脚下,颔首,“看样子是好了。”

扶荧正愁找他呢,不假思索地质问过去:“碧萝说你将翠珑侍画发配指骨狱,为何?”

宁随渊神色散漫:“她们疏忽职守,自当责罚。”

疏忽职守?

扶荧不满这番说辞,“翠珑侍画自来我身边,便尽心竭诚,帝君的疏忽职守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