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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渡不过湖川。思索想来,最后还是一屁股坐在树下,彻底认命。

甚至还对好心放他们出来的扶荧存了几分埋怨。

是逃出来了, 然后呢?

那些灵玉支撑不了他日后的生活,烙在身上的奴隶印也不能再和以前一样继续拜山修行, 倒是可以去瑶山生活,然而三族不合, 人族怎会接纳他?

与其逃, 还不如就在这里等着。

就在这等死之中,一条瘦长的影子覆盖下来。

看身形是个青年男子, 着低调的银灰长衫,银鳞面具覆面, 平平无奇中又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凌然之气。

隐云台的奴隶身上都有烙印。

一般都在扎眼的位置, 手脚或者面部, 他淡淡扫过他脚踝上的符印, 缓声开口:“你们如何逃出来的?”

奴隶暗叫不妙。

顿念一想,他本身就是个“死人”, 就算幸运没被买走,也迟早落在别人手上, 活到最后总归就是好死和不好死的区别,他一个奴隶,没理由还顾全什么仁义道德。

“一个姑娘放我们出来的。”他毫不犹豫地说了,“身旁还跟了两个男人,一个高壮些;一个看着年轻些,趁庄家去围剿玄鬼,便将我们全放了出来。”

说完嗬嗬地哑声笑了起来,“你要是现在过去,指不定还能碰见。”

他安静听他说完。

指念一动,怀间长琴浮现。

那是一把通体晶莹似若琉璃的玉琴,坠着鹤穗,雾气当中仙光欲现。

看到琴的瞬间,奴隶陡然瞪大眼睛。

他长指抚琴,声音清冷地落了过来,“我沿路问了几人,你是第一个告知其身份的。”

“司司”

铮!

弦音短促,一瞬割喉,同时也掐断了他的震愕与惶恐。

贺观澜淡漠看着奴隶的魂魄自躯壳脱离,三魂七魄成为长琴养分,眨眼收纳琴身,至于肉.身,也成为了一抹白灰。

贺观澜摇摇头:“忘恩寡义者,最该死。”

不过能救走隐云台这么多的奴隶,也确实有些本事。

就是不知她的这份善意当真淳朴,还是只是用于满足自己的伪善。

贺观澜登高半截,仰头看向天际雷火。

世间需得圣女救世。

是真菩萨还是假纯良,一探便知。

他掐符甩去,符光没入云层轰然炸响,只见雷云扩散,符印混入其中,紧紧贴附于玄鬼身上。

此乃魇生符。

魇生符仅对妖鬼有效,身中魇生符的妖物会将余下生命转为巨大的灵力增强自身。

这个符纸本来是针对那些打不过的玄鬼炼制而成,先将它们引至秘阵当中,然后让它们短暂发狂后爆体而亡,谁承想魇生符的破坏力远远超出符仙们的想象,便是最高阶的秘阵也难以囚困住狂化后的玄鬼,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就连残存的一些魇生符也跟着一同销毁。

天边传来如同雷捣般的咆哮。

一张张混着血的面具从云空跌落,玄鬼冲出云霄,寻着活人的气息追过去。

贺观澜也成为其目标。

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羽翼长满尖翅的玄鹰鬼。

利爪落过来时,贺观澜不避不让,任由腹腔被整个捅穿。

他面色不改,掐指化咒召出术光:“去!”

魇生符上还施了一道多余的控魂引。

对这等狂化过后的高阶玄鬼来说,控魂引只能维持几个呼吸间,但是时间管够,足以让他们追上扶荧等人。

玄鹰鬼目光空洞地飞离身边,直奔云台道观。

确定所有玄鬼都杀上了隐云台,贺观澜跟着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