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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脏兮兮的篮球, 人现在还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没事,我明天找人来换。”贺免回头跟喻昭说, “你住二楼第三间房,我拿钥匙给你。”

祁修竹刚推着轮椅进来,就听贺免把房间的事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说同意了吗?”祁修竹说。

“不知道。”贺免把最后一张报纸粘上,走过来推他的轮椅, “反正没听见你拒绝。”

对于怎么分房这事,他们没再掰扯, 最后祁修竹把自己那间让了出去。

喻昭反而是反应最大的那个,他抱着贺免拿给他的新床单就跑。

“不用管我,你们回房间去吧。”喻昭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放心吧,我睡觉很死的, 晚安!”

回房间后贺免先去洗澡了, 祁修竹坐在床边看剧本。

纸张被他用黑红两色的笔勾勾画画, 除了他自己, 没人能看懂到底写了什么。

“我能抽根烟吗?”祁修竹隔着浴室的门问。

“可以。”贺免说, “少抽点。”

祁修竹打开窗户, 靠在桌边点燃根烟。刚来意安时窗外还一片茂密, 此时树叶都掉光了, 枝干光秃秃的,一眼望到底。

风吹动桌上的书页, 连带着贴在墙上的手稿也卷起边。

祁修竹拿着烟的那只手支在窗外,另一只手拿起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头盒子,压在书上。

他刚一松手,盒盖弹了起来。盒内的金属齿轮轻轻转动,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中传出来。

很明显,这是一个八音盒。

木头外壳磨得并不平整,手工痕迹很重。祁修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在底部发现了一个“H”的刻痕。

这是贺免自己做的?

祁修竹把烟摁灭,把盒子拿在手里把玩,越听越觉得这音乐旋律很熟悉。

有点像他之前拍的某部电影的片尾曲。

不知按到了哪里,盒子上弹出来一个暗格。等祁修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不由得有些怔愣。

他把手伸向衣领,从中拎出一个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东西。

随后,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出现在眼前。

他可不记得贺免送他戒指的时候,说过这是对戒。

祁修竹的手指在戒指上来回滑动,感受上面粗糙的纹路。

说来好笑,分手的时候他们都说,回去就把戒指丢掉。

贺免还信誓旦旦地发誓,说谁不扔谁就是狗。

祁修竹把盒子里那枚戒指拿出来,对着灯一看,环上有一块地方比旁边光滑许多。

那是抚摸过无数次才能达到的效果。

“叮当”一声脆响,祁修竹手一抖,戒指落到地上。银色的小环顺着地板的纹路,一路滚到床脚。

祁修竹瞄了眼浴室的方向,抬了抬受伤的那只脚,单膝跪地弯下去捡。

正要起身,他余光里看见漆黑的床底堆叠着什么。

犹豫两秒,祁修竹趴下去,伸手拽住其中一角,把它拉了出来。

纸张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响声,等光线照亮上面的图案后,他难以置信地把东西又塞了回去。

就这样以这个别扭的姿势沉默良久,祁修竹嘴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啊。”

刚才那是……?

他惊讶的不只是纸上的内容,更多的是,从刚才那一眼来看,床底的东西数量不少,厚的薄的都有。

祁修竹很少有偷感这么重的时候,他又瞥了眼浴室,见里面的身影还在动作,才重新弯下腰去。

他从床底摸出一摞海报,以及一个装满杂志的纸箱。

最上面是他刚才看见的那张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