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2 / 3)

祁修竹拿着睡衣回到浴室,贺免跟过来,靠在门框上,透过雾气蒙蒙的镜子看他。

“你妈妈她……”贺免斟酌措辞道,“她还是以前那样?”

尽管他咽了半句没说,祁修竹也能把他的话猜出个七八分。

还是那样没有安全感,时时刻刻盯着祁修竹的一举一动。

祁修竹用清水洗了洗脸,水珠压着睫毛,让他微微眯起眼睛:“去年我本来打算带她去看心理科,都走到门口了,她不肯进去。”

比起自己,他怀疑顾惜和祁元丰病得更重一些。

但他们接受不了心理治疗,顾惜还好,祁元丰则是一提起这事就会破口大骂。

贺免清楚祁修竹的家庭情况,顿时也觉得棘手。

——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却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在浑然不知间将人吞噬。

贺免抬了抬手,想帮祁修竹擦掉眼角的水,纠结两秒还是放下:“你爸最近怎么样?”

祁修竹沉下嘴角,敷衍道:“还是老样子。”

每次一想起祁元丰,他都觉得自己的病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贺免看他脸色不对,没有再问下去。他也不喜欢祁修竹他爹,可这些事他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

所以才更烦。

祁修竹见贺免没有要走的意思,没避开他,当着他的面解开腰上的浴巾。

贺免顿了少顷,很有礼貌地把视线移向天花板。

祁修竹盯着他半红的耳尖,轻笑一声,慢慢套上一条过膝的短裤。

正打算披上睡衣,腰部传来一阵痒意。

他没有阻止贺免的动作,透过镜子看过去:“干什么?”

贺免的手指放在他腰侧的红痕上,和那道痕迹刚好重叠:“红了,擦点药。”

这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贺免拿出一罐药膏,用指腹蘸取一点重新抚上去,小心得像是在抚摸什么艺术品。

乳白色的膏体在他指尖融化,祁修竹不得不撑住冰凉的镜面。手掌划过镜面上的水雾,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祁修竹反手握住贺免的手指,几乎是命令道:“可以了。”

贺免对此充耳不闻,转而问:“你不怕留疤?”

祁修竹的头发散落到水池边,他斜睨地看着贺免:“你故意的吧?”

明知道这点痕迹不会留疤,也明知道这些红痕有多暧昧。

拙劣的把戏。

连饲料都没舍得放,就自信地觉得鱼儿定会上钩。

贺免没有回答,俯身凑到他耳边,抬眼和他对视:“嘴角,要擦吗?”

祁修竹斜眼看他两秒,忽然笑了一声:“你可以试试。”

浴室里的氛围变得剑拔弩张。

贺免舔了舔犬齿,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他喜欢祁修竹身上的这股劲。

想剥开他高洁傲岸的外衣。

想听他红着眼睛故作镇定地骂人。

想把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献给他。

想把他拉下神坛,拽入深渊。

他克制地咬了下后槽牙,压住面上的神色,轻而易举地将手抽出。覆着青筋的手臂撑在祁修竹身前,将他整个人围困在怀里。

祁修竹无处可躲,眼睁睁看着贺免越靠越近。

就在他们的唇齿几乎相碰时,贺免勾了勾唇,忽然转移目标,侧头咬上他的耳尖。

“嘶——”

耳朵是祁修竹最敏感的地方,这是只有贺免知道的秘密。

祁修竹的理智瞬间分崩离析。

贺免注视他的眼睛,看着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逐渐变得水润。

祁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