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起来。
神宫角落一处水池,里面晕开血迹。
一侍女惊恐地看去,却见血迹源头原来是一件血衣,以为邪祟作怪,更加恐慌,叫来了同伴们。
然而那血衣上的邪祟似乎已经离去了,血衣渐渐黯淡下去,不再渗血。她们大着胆子把血衣捞上来,以免污了池水。
大王离去,阖宫上下悲怮不绝。她们不敢拿这些小事惹人烦,左思右想下,干脆将那件血衣偷偷晾晒干净后,塞去厨房炉灶点火烧成了灰,灰烬埋在地下。
神宫内,诵经声不绝,灯火日夜不息,以便他人瞻仰遗容。
斋宫贺也替大王念过一卷经后就离去了,他疑心神宫内有邪祟,便拿了八咫镜,悄悄在宫内行走,以捉到作祟的鬼怪。一天下来,真叫他降服几个,起先他还高兴,后来又不免悲哀:如果他能早些发现,大王也不会离去。
他再一想,神宫中就有这许多邪祟,那神宫外呢?
他该如何是好?
大王的话萦绕在他的心头。
第251章
斋宫贺也真如姜遗光所想那样, 四处搜寻鬼怪,决心在大梁军队来临前替新君铲除后患。
大王死去,他对那群大梁人的忌惮更深。他认为那群人应当有办法对付邪祟污秽,不然他们为什么不会出事?大梁军队又为什么让他们前来?
只可惜, 这些人是绝不会帮倭国除邪的。
李芥私下悄悄问姜遗光:“你不怕他把镜子丢了?”
姜遗光摇摇头:“大军来前不会, 他现在还有后路。”
只要没有逼上绝境, 他就不会舍得把八咫镜丢掉。
所有人都在等。
并非等大梁军队到来,而是等斋宫贺也下次入镜的时机。
李芥说:“行,你这段时日盯紧了他。我那边……姓甄的那小子总对你有些意见, 你自己小心。”
姜遗光:“我明白,多谢。”
他们的谈话很隐蔽,聊了几句后,姜遗光一把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目光凶狠, 又说了些什么,“不欢而散”。
李芥回到了入镜人之中,一脸愤懑:“别提了,那小兔崽子, 瞧不起人呢。”
他越说越来气, 气得一脚踢在门槛边,发出巨响。
“他娘的……这不长眼的东西!仗着有几分三脚猫的功夫敢威胁老子……”
其他人自然也看见了他脖子上划出的刀痕, 更觉姜遗光实在不知好歹,同仇敌忾起来。
“实在不行,我们想办法把他的镜子偷了, 和那个倭人的换换, 然后我们直接走。”有人提议。
甄广生笑:“自然可以,只是……谁去换?”
一群人就又你看我我看你不说话了。
这么个邪门的又武功高强、油盐不进的人, 平常还好,要是真贸然去偷镜子被发现了,他估计不会留情。
李芥脸孔扭曲,坐在一边不说话,就听他们商议。
所有人都在等。
等斋宫贺也入镜。
他们的大王死后,权柄就掌握在王后和斋宫贺也手中。诅咒消除后,越来越多倭国人恢复过来,若是贸然抢走,恐怕会惹来这群倭国人围攻。
大军过来只是助阵,如果能不挑起战争将镜子拿到手,那才是真本事。
只是,镜子只有一面,到时候他们少不得和同行人争抢了。
李芥垂下眼睛,面上还在“生气”。
别看他们现在同仇敌忾,他们心里门儿清,就这么几十号人,也是分了不知多少团伙,好到时瓜分功劳。他们在这里讨伐姜遗光,又何尝不是因为嫉妒对方把功劳全抢走了?
这几日,斋宫贺也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