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放在山洞门口的小船，现在堆满了煮熟的鱼，堆不下还掉了些在地上。

应该是大火烹饪的，因为鱼都很完整，没什么破损，而且绵绵捏捏，感觉鱼肉汁水应该很饱满……

就在绵绵百思不得其解，试图回忆这个山洞里到底有没有一口船那么大的锅时，他看见，脚下的土地逐渐变暗，是阴影越来越多。

嗯？什么情况？天不是已经亮了吗？

他后知后觉地扬起小脑袋，扭着脖子往身后面看。

山洞顶上，盘踞着一只巨大的黑龙，巨龙正在抖着翅膀，试图调整坐姿。

他们来了个大眼瞪小眼，龙眼瞪人眼。

巨龙：“……”

绵绵：“……”

“早上好，绵绵。”巨龙说道。

“早上好，巨龙先生。”绵绵回道。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还是绵绵主动问他：“巨龙先生，这些是你的早餐吗？”

巨龙顺坡下驴：“是的。是这样的——我有一些事需要雷切帮我去办，所以他走得很急，昨晚上就走了，是我送他的。之后我顺便捕了个猎——你知道的，龙都喜欢在白天睡觉，在夜间活动。”

绵绵点点头，心想我不知道，但是你说了我就知道了：“您竟然也吃熟食。”

“我大部分时候不吃熟食，只是突然想试一试。”巨龙说道，“既然你也醒了，那么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共进早餐。”

绵绵没什么可拒绝的。

不用自己动手，就有熟的煮鱼肉吃。

他回山洞里取了套餐具，在雇主的同意下，挑选了一些他喜欢的鱼类。

然后坐在山洞外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和已经跳到地上的巨龙共进早餐。

海水煮的鱼肉味道一般，还好大祭司给的物资里有一些调味料，绵绵做了点简单的加工。

他边吃边和巨龙搭话：“巨龙先生，您为什么要用大祭司给我的小船装鱼呀？”

“呃，不好意思，我会赔你一条船——邮轮你喜欢吗？我恰好有个朋友，他的妻子就是做这方面的生意的。”巨龙和他打着商量。

“不用，这条船并不是我的财产。我只是在想要是没了船，等之后我工作结束，要怎么回陆地上呢？”

“不用太操心之后的事，总会有办法的。”

我是不会让你回去的。雷切心想。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绵绵已经吃完了，正在喝水，他因为早起锈掉的脑子在阳光一点点普照的时候终于清醒了一点。

注意到一船的鱼，巨龙先生一点都没吃，绵绵疑惑地歪了歪头，问他：“您怎么不吃呢？”

“我等你先吃完。”巨龙回答道。

“为什么等我先吃完？”

“因为我进食的速度很快。”

说着，巨龙调整好角度，张开嘴——他之前是闭着嘴巴，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的——这时，绵绵才终于明白，巨龙为什么总也闭着嘴巴。

他龙吻张开的一瞬间，森白的牙齿露出来，并且很快有一大股灰色的带火星的浓烟也从他嘴里冒出。

是龙息。

它可能起到一个喷枪的作用，瞬间给煮得嫩嫩的鱼肉，鱼皮上上了一层焦壳。

绵绵闻到了一种应该是美拉德反应的浓浓肉香。

更让人惊讶的是，龙吻与脖子接口处的褶皱赘皮，像是弹力布一样，撑开后，巨龙的嘴巴张到了足足有小船那么大。

他一口把所有鱼肉都吃进了肚子，小木船都被他的利齿啃破了点皮。

绵绵眼睁睁看着他修长的脖颈鼓起一个包，像大蟒蛇似的，把那么大一堆食物全部咽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