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卷宗记录,目击者均道那凶手是矮胖的雄壮男子,背还有些佝偻。

怎么也和裴晏对不上号。可这也不能排除裴晏是帮凶的可能。

正是因为卷宗上没有直指裴晏的线索,所以他才敢来肆无忌惮挑衅她,试探她的想法。

黎霜这样想着,越是觉得裴晏可疑。

“马车是怎么来的?”

这话有些突兀,但确实是黎霜想知道的问题。

裴晏转了转眼睛,道:“把我放了我就告诉你。”

“痴人说梦。”黎霜冷了脸,知道裴晏对此事可能不会说什么真话了。

她见过的凶犯数不胜数,不乏在有严刑逼供下才肯如实招来的人。

所以她准备如法炮制。黎霜只侧了头,凌逸便福至心灵地上前,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条长鞭。

凌逸动了动脖子,当着裴晏的面,抓着长鞭的两段用力扯了扯,发出骇人的声响。

“可想好了?我这鞭子抽人特别疼,没几个能受这一顿鞭子后还不松口的。”

裴晏大惊,冲着黎霜道:“不是吧大小姐,重刑之下必多冤案,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屈打成招吗?”

“你毁黎府马车时,我放了你。你翻上黎府院墙时,我亦未曾想过将你如何。可是你妄图闯进我的院子窥探,我就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

黎霜转了身,淡淡道:“你若无罪,我自会放你走。”

“我啊!”

裴晏还未说出什么,凌逸的鞭子便实打实地抽在了他的身上,火辣辣的疼。

一下又一下,在接下来的半刻钟内,屋内尽是裴晏的惨叫声。

“行了。”黎霜转过身,示意凌逸先退到一旁。

她走上前,打量着受了一顿鞭刑后的裴晏。

凌逸还算厚道,没有往裴晏脸上抽打,留住了这张不得不说在人群中俊美得格外突出的皮囊。

只是身上……

在冬日里显得格外单薄的衣裳已经变成了一片片稀碎的布条,上面尽是刺目的鲜血。

这痕迹很符合凌逸的风格。

“现在总可以说了吧?”黎霜抬手,用力捏住裴晏的下巴,将其往上抬了抬,迫使裴晏看着她。

“咳,咳……”

裴晏清了清嗓子,努力从极大痛楚中脱离出来稳住神智,“大小姐,真狠……”

铁链发出了些声音,黎霜顺着看向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裴晏的右手手腕动了动,手握成了拳状,大拇指却突兀地竖了起来,上下动了两下。

这是什么意思?

“若你早些招供,便不用受牢狱之苦。”

裴晏欲哭无泪,深吸了一口气,却因此牵动了伤口,痛得他轻呼了一声。

“真不知道你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管上案子了。”

黎霜少有的生出了一点耐心,道:“如果你能活下来,或许会知道的。”

这是说裴晏今日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裴晏极力忍耐着,抬眸看着黎霜,“大小姐,你既然怀疑我牵扯凶案,那如果凶犯落网,我自然就无罪了吧?”

“当然……”黎霜下意识答道,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怎么,你想为自己脱罪?”

裴晏暗道自己为什么不早些进入正题,白白挨了一顿鞭子。

“自然,请大小姐拭目以待。”裴晏的声音还带着气声,呼吸有些不稳。

黎霜看着裴晏身上的四根铁链,思索了一会儿,让凌逸把裴晏放下来。

裴晏已经站不稳了,铁链将将解完,身子便向前倒去。

黎霜眼疾手快,忙后退了几步。

她见凌逸立刻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