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去公主那?里,她定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只需要按照我说得去做,又不会?少块肉。”张作冷道。

“这是少块肉的事吗?”张奉之神情崩裂,“这是砍头的大事!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去,为什么!”

他实在胆小,虽然面上看上去高大强壮,内里却是个欺软怕硬又贪生怕死的,怎么真的敢冒险?

张夫人有些?犹豫,问张作道:“老爷,宫里就不能打点一下么?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奉之去做这档事,毕竟……”

毕竟一旦去了,张奉之就没有退路了,他好歹是张家唯一的血脉。

“你以为谁家都是黎家陆家,能随便往宫里塞人?”张作看上去有些?头疼,道:“如果能有其他办法,我就不会?用这下下策。”

他踢开脚边的碎瓷片,张奉之躲闪了一下。

“而且奉之的身份最?合适,最?不会?让人起疑。我跟公主说得那?番话?也全无疏漏,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张作淡道,抬眼看着张奉之。

而张奉之脸上还挂着泪痕,止不住地抽泣着。

“母亲,我害怕……”

张奉之泪眼朦胧,看着张夫人,把张夫人看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我……”张夫人有些?手足无措,双手紧紧绞在一起,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谁让大皇子看上了我们张家,母亲也舍不得你去做这件事,但是……但是这都是你的命数,是张家的命数啊!”

说完,她似是不敢再看张奉之,扭头就跑了出去,只能听到她的哭泣声。

这下,连张夫人都不帮张奉之了。

张奉之缓缓看向面前的张作,抖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顾无言。

“接下来?的两个月,你必须取得宫里那?些?人的信任,事发后,我会?想办法保全你。”

张作丢下这一番话?,也要离开,只是他未走几步,身后张奉之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

“那?若是父亲,没有保住我呢?”

张作身形一顿,微侧了脸,不知道是不是张奉之看错了,他好像叹了一口气,带着浓浓的愁绪和哀怨。

“若是没有保住,那?整个张家……都为你陪葬。”

这句话?太重了,甚于千钧远矣,连天上的滚滚浓云都比不上这句话?的分量。

陪葬……

张作已经走远了,张奉之无力地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膝盖下的瓷片已经扎进了他的肉里,却没见张奉之有一点反应。

他突然笑了,笑得悲壮而释然。

“哈哈哈哈哈……陪葬……”

这厢张家“好戏”唱罢,那?厢吴朝暮和吴映锦分别之后,在太子府门前徘徊了好一阵才进去。

冯渊难得没有外出,听仆从?说,是在书房内处理?公务。

“太子殿下,妾可以进来?吗?”她站在门前。

得了屋内人的许可后,吴朝暮缓缓出现在了冯渊的视线里。

摆着砚台的桌案上出现了一碗燕窝银耳羹,还冒着热气,显然这碗粥煮好到它被端到桌上,也不出半刻钟。

“妾听说殿下最?近胃口不太好,所以煮了这粥,还望殿下不要嫌弃。”吴朝暮笑容得体。

冯渊语气平静,道:“你亲自下厨,有心了。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吴朝暮想了想,“今日妾见了家中姊妹一面,得知她要嫁给高员外的小儿子,故而有些?伤感罢了。我与她姐妹一场,这就各自成亲了。”

“高员外的小儿子不是……”冯渊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儿,“你的妹妹?”

吴朝暮没想到冯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