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霜心下一惊,忙闪身躲在了柱子后面。
她见?张作走了出来,眸中有厉色,似乎有些愤恨的模样,一甩袖子离开了这里。
张作到底要干什么?
没等黎霜再?想,身前就突然出现了冯玲宫中的侍女。
“黎小姐,公主让你进去。”
黎霜向冯玲行?了一礼,默默站着?。
“你为?何不进来,而是要在门口偷听?”冯玲疑惑道。
“臣女觉得张作有些奇怪,不敢打草惊蛇,还请公主恕罪。”
“罢了,”冯玲打了个哈欠,“他非要把张奉之塞到本宫身边,美其名曰孝敬本宫,可本宫总觉得他别?有心思。”
黎霜眼睛转了转,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公主也知道张奉之作恶多?端,最爱惹是生?非,一定要小心他。”
“知道了,”冯玲懒懒道:“不说这个了,说说你。”
她好?像有了些精神?,笑道:“裴晏今日走了,你送过他了吗?”
黎霜面色如常,“他保家卫国,臣女送送也是应当的。”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最是清楚,只是不想面对罢了。”冯玲看穿了黎霜的心思。
她最喜欢看爱而不得的戏码,虽然黎霜和裴晏还不能完全算,但总归有些乐趣。
“无论为?了什么,他也是功臣,”黎霜道:“公主也会希望大盛军队凯旋的,是吧?”
“这是自然,”冯玲淡道:“其实他一个庶人,有这样的胆量已经够用了,本宫之前倒是小看了他,说明你的眼光确实不错。”
这是什么话?黎霜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两声?。
“公主,驸马来了。”一宫女凑到冯玲耳边。
冯玲的眉头很快拧了起来,“他又要干什么?”
没等宫女再?说话,郑劭就已经走了进来。
黎霜知道自己不能再?多?留,告辞离开。
她看到不远处的宫女手上拿着?一幅字画往一旁的火堆走去,不由得疑惑。
“是要烧了吗?”她问?那名宫女。
“是的,黎大人。”宫女拿起字画给黎霜看了一眼。
明朝明朝待明朝,只愿卿卿意逍遥。
她愣住了,“这是谁作的?”
“驸马,”宫女的声?音低了下去,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道:“公主不喜驸马送给她的东西,所以要烧掉呢。”
黎霜没再?说话,看着?宫女烧掉了手中的东西,默默离开了宫殿。
她就说裴晏不知诗词歌赋,如何能说出那番话来,原来也是在冯玲宫中耳濡目染学来的。
那就更?加肯定了裴晏知道诗意的猜测,却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
黎霜抿了抿唇,竟一时拿捏不住裴晏的心思。
是直抒胸臆,还是最后叮咛?
思及此,黎霜连忙轻轻打了几下自己的嘴。
“瞎诅咒什么呢。”
城东的一处酒肆今日宾客格外?多?,大堂内座无虚席,小厮们忙里忙外?,在宾客中游刃有余地穿梭着?。
酒肆二楼的雅间内,吴家姐妹对坐,二人脸上皆没有多?余的表情。
吴映锦定定地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大街,手中茶杯被她轻轻转动着?。
“姐姐。”
吴朝暮喊了她一声?,笑道:“茶都快凉了。”
“嗯。”吴映锦虽转回了头,但也没有拿起茶杯,将目光转移到了吴朝暮的脸上。
“你今日这耳坠,似乎格外?贵重。”吴映锦语气不明,似在看耳坠,又似在看别?的东西。
闻言,吴朝暮抬手虚摸了一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