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何情形,但听着陈朝曦哭泣的声?音,竟有?种“兔死狐悲”之感,但更多的则是无力?和痛心。
有?人说,糟糠之妻不可弃。有?人说,贤妻扶我青云志,我还贤妻万两金。
可如今,刘川飞黄腾达之时,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妻子,所得的万两金银也没有?陈朝曦的份。
刘川的表情称得上是五彩斑斓,竟有?些不知所措,再不似先前的气定神闲,“大?人,我……”
“你有?两个选择,”黎霜淡淡开口?,“一是以陈朝曦妻告夫的由头把她关进狱里,打?她一顿让她老实,再也不敢忤逆你,任你打?骂。二是若陈朝曦没有?和离之意,那从今往后你必须以正妻之位礼待她,再不能?像之前那样欺辱她,我也会让人时不时拜访,看你是否真的如此做了。”
说完,黎霜又“哦”了一声?,补充道?:“宠妾灭妻和殴打?妻妾在大?盛的确不算什?么罪名,但我会向陛下?提议,所犯男子必将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如果你再犯,就不会如此轻易地揭过?去了。刘川,你想好了吗?”
她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像是被裹了一层刀子,将刘川刺得遍体鳞伤。
他?抖着唇,看着蹲在不远处哭泣不止的陈朝曦,竟恍惚地会想起自己还没有?发达的时候。
一间破茅屋,陈朝曦却将它上下?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切都井井有?条,该有?的一件不落,用?陈朝曦的话来说,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特别是笔墨纸砚,陈朝曦甚至宁愿自己少吃些米,也要用?银子采买刘川念书需要的东西。
没有?书,陈朝曦就一家一户地去借,或者是用?一些自己为数不多的首饰换来,再将整本书工工整整地抄录下?来。
陈朝曦不识字,更别说要她抄书。她只是模仿着那些复杂的文字,一笔一划地写?下?来,刘川还曾笑她学?别人东施效颦习字,说她的字犹如狗爬。
到冬日的时候,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③,陈朝曦还是一日一日地为刘川抄书。
“妾不要紧,只要刘郎能?安心读书,妾做什?么都可。”
白日的时候,陈朝曦就照顾刘川和公婆的起居,时不时在刘川念书的时候关心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却被刘川训斥不要打?扰。陈朝曦外出捕鱼砍柴,她能?做的活都做了,只为了刘川能?安心念书。
到了晚上三更天,陈朝曦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她便会
点燃刘川没有?用?完的蜡烛,就着那一点点微光绣锦帕,绣团扇,只要是长安的世家小姐喜欢的绣品,她都会绣,而?且因为绣得精致特别,偶尔还能?卖出好价钱。
“你干什?么呢,这么晚点蜡烛,我还睡不睡了?”
“欸,妾这就灭烛。”
饶是这么说,陈朝曦灭烛后便离开了屋子,就着屋外的月光继续绣着,每日能?睡上一个时辰已是知足。
刘川没有?辜负家人的期望,一举夺魁,更是凭自己的经商头脑,成了长安富商之一。
在刘府日益富有?的时候,陈朝曦仍是像之前一般不施粉黛,不饰钗环,朴素的衣裙让刘川嫌弃不已。
“我不是给了你银子,怎么不知道?打?扮自己?你这是丢刘家和我的脸!”
“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④。我们还是要……”
“够了!以后别出门了,我都替你害臊。”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川让陈朝曦替自己纳了几位美妾,刘川格外喜欢其中一位,甚至有?时还会因为她整日不见踪影。
陈朝曦劝过?他?要节制,刘川却不以为意,只当陈朝曦善妒,加上之前不少狐朋狗友告诉他?女人的听话是要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