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个女子,甚至连她的事情也不愿装进心里。记忆里的确有过大姐拿着电话虫过来找他的痕迹,但自己说了什么呢?他想不起来了,大抵是不耐烦地拒绝了吧。
“分明是你害得她那样痛苦,居然还有脸提起她?!”「土龙」抵着犸提尼的咽喉,卡塔库栗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一歪头,却是吐出一口血痰,“别以为你是自然系我就拿你没办法,再厉害的能力,能力者死掉也就没用了。”
武装色霸气覆盖在拳头上,卡塔库栗连续击出数拳,直将犸提尼揍得口喷鲜血。
可犸提尼却双目空洞,断断续续道:“姐姐她很难过,你让姐姐很伤心可是她怎么、还是愿意去找你?你,你根本不值得她”
他发疯般咬上自己的手腕,伸手一抹,便将刺眼的鲜血溅在卡塔库栗身上。那血液犹如活物般鼓动起来,眨眼间又干涸消失,只在卡塔库栗的肌肤下留了一片深红色的瘀斑。
「土龙」将犸提尼死死钉在地面上,卡塔库栗已经几步暴退开来。剧烈的头痛让他的牙齿不住地打战,扶住墙才能勉强维持身体的平衡,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他一阵胸闷,嘴角终于咳出血来,仿佛将身体撕裂一般的剧痛。
“很难受吗?”
犸提尼浑身血迹,一手攀住「土龙」,躺在地上偏过脸来看他,“这就承受不住了吗?姐姐在我身边待了一个月,还能振作精神给你打电话她真笨,是不是?明明我才是对她最好的,她却总想着别人,还要从我身边逃走”
卡塔库栗眼前发黑,恍惚间又回想了以前、拍打双翅的秦山凌空在他头顶出现的情景。她笑着说自己遇到了海军大将,被病毒感染反反复复病了快一个月,可是她从没说过是怎样的病痛、也没说过是如何的难熬、又是怎样的夜不能寐昼不能安
他当时还不懂得心疼她,也不懂得她的笑容是什么意思。自己的那些自以为是,在此时此地,化作两道相互绞杀的力,要生生将他整个人撕碎了。
不必须尽快解决这个家伙。兄弟姐妹们可能也在遭受着和他一样甚至更难忍的病痛,母亲也马上要回来了,他绝不能让母亲也受到伤害。他要保护家人,他必须立即
一道红色的刺,从犸提尼的手心长出,贯穿了卡塔库栗的胸膛。
卡塔库栗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这新的伤口了。他颤抖着栽倒在地,四肢不断抽搐,大脑内似乎有人不断地开关着电灯,他眼前黑白交替,却在这混乱中隐约见到一个人的身影。
是她。她蒙着双眼半卧在床上。
她在等待我。卡塔库栗哆嗦着缓缓上前,躬身想要拥住她,头低下来,再低下来,他将嘴唇贴在她修长的脖颈上
他吻着她没有那条该死的围巾相隔
卡塔库栗悚然一惊,面前女子的手已然覆住了他的嘴唇。丝带被扯落,女子惊恐的眼神撞进他凌乱的心。
“恶心的吞鳗”
被她发现了。
卡塔库栗瞪大双眼,还未来得及唤出她的名字,她甚至都没有给他丝毫哀求的机会,便已将他推落。
是啊,被她发现了。
他从高塔上坠落,塔顶肋生双翅的女子,冷冷地望着他。
怎么能被她发现呢
他痛苦地挣扎,声嘶力竭地唤她名字。
别抛下他。别拉住他又推开他。别用那双爱过他的金色眼睛憎恨他。
脑海里无数纷飞的画面闪过,她向他打招呼,她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她坏笑着搂住他,她吻他,她放开他,她的双翅拍打着离开他
他不知道什么是真实,不知道什么曾经发生过,女子的音容不断变化,他却一丝也抓不住。大脑像是被塞进了狭小的玻璃瓶,痛苦、扭曲、难以呼吸。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