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送走。
头痛使她看不清屏幕上的人影,只能听到安室透坚定的声音:“我确实要带她走,不问清楚情况就断定她有错,甚至给孩子贴标签,你们这样的地方,我确实不敢把她留下。”
她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对这个警察打开心扉的。在全世界都站在她对立面的时候,只有他坚定的选择相信她,即便她跟他说:“她们说的没错,我刚才确实想把他溺死。”
安室透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但是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忍了他很久了。”
他凑在她耳边说:“不过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再这么做了,他死了你也会受到惩罚,这样不值得。”
似乎是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他一个警察嘴里说出来,她瞪圆了眼睛:“那怎么办?我可不会白白吃亏。”
“你可以告诉我。”安室透说,“我会帮你教训回来,用你能接受的方式。”
……
随着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在眼前重现,她死死咬着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这些场景在她的记忆中一直是模糊的,她记得所有的细节,那天的天很蓝,风很轻,微风吹动他的刘海送来阵阵好闻的香气……她记得所有的一切,却唯独忘了他的脸。
她怔怔地的望着屏幕,舍不得眨眼,想要把他脸上所有的表情细节都烙印在心里。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忘记了。
画面逐渐消散,是电影开始转场了。接下来的一幕幕场景如走马灯一般晃过。在他的耐心陪伴下,桃原花梨恢复了活泼开朗的性格。他陪伴她度过了人生中最温暖的几年,尔后又给她最沉重的一击。
预感到接下来会上演的场景,桃原花梨痛苦地闭上眼,只用耳朵听就能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她先是在电视上看到了新闻报道,又在放学回家路上意外听到了炸弹犯跟同伴的电话,却因为害怕遭到报复选择视而不见。
那天是她的生日,安室透答应她那天会过来帮她一起庆祝生日,她满怀期待的回到家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却始终没有来。
安室透不是个会无故放她鸽子的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起身想要去给他打一个电话,却被开着的电视机里熟悉的人影吸引住了全部的视线。
安室透难得穿着全套的警服,神情严肃的跟旁边的警察们交代着什么,在新闻镜头下显得理智又冷酷,无端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这是……去抓那个流窜的炸弹犯了?桃原花梨有些不安,她明明记得他是公安警察,这本不应该是他负责的案件,从来没听他说过,他怎么会突然跑去抓爆炸犯呢?
她手指颤抖地拨打他的电话,想要告诉他爆炸犯的长相,但一连拨了好几遍,却始终是无人接听状态。
联系不上安室透,她就只能坐在家里看新闻,期盼着他能早点抓到犯人,但事情总是不遂人愿的。
她眼睁睁看着安室透走进了那节安装了炸弹的车厢,却无法阻止。屏幕前的桃原花梨已经痛得蜷缩成一团,电影里演了什么,她一句都听不进去了,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但她的大脑却无比清明,同步上演着跟电影里一模一样的剧情。后面是如何发展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公安警察为了保护民众,独身留在了车厢里,自知这次逃不过去了,他在爆炸前的最后三分钟里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
“怎么了?怎么嗓子这么沙哑?是不是感冒了?”即便看不见她的脸,安室透脸上还是露出些笑意,没说自己这边的情况,开口便是关心她。
他不知道的是,桃原花梨那边早已经通过新闻报道知晓了现在的状况,也知道他打算为民众而牺牲了。
她紧紧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