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柱上。
但天可怜见,曹家一心为了康熙,花费之数真真都投到了天家身上。
眼下,他们也只能求主子开恩了!
康熙直接走过。
曹家人跪了半日,不知道谁点了一句,转而去到最大的神龟殿,跪了起来。
是了,福瑞公主带的头,自然要先求得神女的谅解。
“皇玛法,是甜甜胡来,请您责罚。”
康熙接过孙女手中的戒尺,一笑而过:“你啊……这个年纪,胡闹一点,岂不正常。”
出巡消耗国力,康熙又岂能不知。
但他老了,想看一看治下的江山,又对自己十分自信。
等发现“人情”一堆,他不好出面的时候,也就得找另一个人出来。
以前或许想着,老四刚正不阿,十分看好。
现在他成了太子,便不好做这个“孤臣”。
但福瑞正好!名望高,年纪小,身份足。
由她来点破,由百姓来原谅,她不在朝堂之上,于她本身没有任何损害。
但于江山社稷,却是大大受益。
连堪称康熙“心腹”的曹家,尚且不能幸免,放眼天下,还有谁敢在出巡上做贪污文章。
曹家人在殿前,风吹雨淋,跪倒了一个又一个。
终于,接受过曹家施粥恩惠的百姓站了出来。
曹家人账上欠了钱,身家性命无碍。
也不知,如此曹家摆脱了在雍正朝家破人亡的命运,会不会导致曹大佬没能写出千古名著来。
但这,不是甜甜可以知晓的了。
与此同时,孙家人开始出现在皇帝和公主的身边。
陪同公主出游的不再是小沈太医,而是家世、地位、人才都十分出众的孙承齐。
其余江南富家子弟、官员后生不过都是陪衬。
连宋氏在知道有可能是孙家后,都高兴了起来。
比起蒙古草原,自然是江南水乡来得亲切。
况且孙家早已久居京城,往后甜甜便不会离她太远,这无疑是极好的情况。
……
沈至玦病了。
医者不自医。
病榻之上,他一直在回忆,自己问及公主,对孙家少爷如何观感。
公主的面庞,美若天仙,投喂金鱼的动作优雅从容。
在开口前还想了片刻,才道:“他……还行吧。”
这不是他该问的问题。
同时,他也得到了自己最为害怕的答案。
孙承齐——竟真的有人能在方方面面都符合天家的要求。
最重要的是,公主并不讨厌他。
事,就要成了。
而他,也该放下了。
“请公主过来。”
“就算你不请,我也该来的。”甜甜出现在他的面前。
仆从掀起珠帘,公主款款而来。
“在大漠没见你病,一路辛苦也没有反应,怎地这无风无雨的日子,反而突然不舒服了?”
“就别起来了。跟我还客气什么?”
沈至玦仍是坚持半坐起身,浅浅一笑。
苍白的肤色,脆弱的神情,若是叫外头的女子见着沈太医这副战损模样,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心碎。
甜甜端着温水要给他。
“不可。”沈至玦仍坚持着君臣之礼,“公主,臣有一物,想请你过目。”
他自暗阁中,取出了那流光溢彩的雕花小盒子。
“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惦记着给我送东西。”
沈至玦仍是笑,眼神中有无人知的凄楚,仿佛他要被全世界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