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关在自己帐中,不得出的太子却已经真的快疯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回事,一心想着要看看天子在帐中和所谓的福瑞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是不是和他小时候在乾清宫那样百般宠爱,亦或者因为福瑞的“神祇”身份,比之他,还要更夸张、更信任、更听之任之。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人已经在龙帐外头,正隔着缝隙朝里头望。
再过一会儿,他就被满脸愤怒的胤褆,“偷偷”撵回了自己的帐中。
那一夜,直郡王显然已经气得快失去理智,却不知被什么压住了,没有和他说半句话。
胤礽也是一时哑口……二人没有任何交流。
接下来的日子,太子再也没能出去。
虽然没有任何明令,但他被围成铁通一般,前后里外派了不知多少人,紧密看押着。
他知道,有人、每天每夜都在他的外头……
就像他那天魔怔了一样,行偷窥之癖!
他们身高、体态、脚步都不一致,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不止一个人……不知是谁……日夜在他的外头,不知用什么样的眼光,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日夜监察着他!
看什么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他又不是天子,手中尚且没有滔天的权柄。
汗阿玛到底想做什么?
再这样下去,他是真的会失去理智的!
奈何无论胤礽在帐篷中如何狂怒、发火,也没有人来搭理他。
每日只保证有人给他送餐食,不知是在谁的严令下,任何人都不能搭理“囚禁”中的太子。
天子出巡的队伍中,就在这么你疯他也快疯了的氛围中,缓缓抵达了京城。
这一路上,竟无一人敢在皇帝的面前提起胤礽。
入得紫禁城,康熙想起了那些在出发前,合谋迫害福瑞的重臣们,加上查出来的其他贪污受贿等重罪,也就是在这个秋后的时间问斩了。
原来,他从小栽培起来的太子,不仅举止粗鄙,随意殴打众臣、兄弟、外宾,更是勾结朝中大臣,为了达到一己私欲。
其后,到如今竟已经是如此不得人心了吗?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离他不远处,正兀自玩得开心的小公主身上。
亦或者,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相信了福瑞的预言。
提前知道了他要废黜太子的事,甚至还要复立再复废,便懒得来费这一番唇舌了。
毕竟他们也不想和天命对着干,免得自己跟着折了进去。
只是这一路的监禁,还可以不下明令,如今进了京,太子的安置便是一个实打实的问题了。
是仍回毓庆宫,当他的太子,还是……
“该给机会吗?”
康熙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正在倒茶的魏珠,脑后全是冷汗,吓得!幸而稳住了手中的姿势,没将茶水弄倒。
甜甜听见了。
但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天底下,没有不会犯错的人。
包括储君,包括皇帝,包括任何一位有过记录的伟人、英雄乃至圣人。
便是神明,从甜甜试用期的短短时日来看,也不全然没有行差踏错过。
她无法为任何人做任何决定。
皇帝又幽幽叹了一声。
这天,其余人忙着迎接皇帝回京的同时,詹事府的人收到了命令,另外收拾出了一间宫殿,他们先陪着太子住进去。
詹事茫然问道:“住多久?”
来传令的太监没有回答。
詹事又问:“那一应起居饮食之规格可有参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