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喝着茶,不甚在意,只在听堂中的曲,看过路的雁。
方桐留了心眼,历史上今年四月安郡王府确实又革了一位郡王的爵,降为固山贝子。
史书上只记载了是皇帝自己想革,什么结交饮乐的事,不过史书编的借口罢了。
爱新觉罗岳端从十五岁立爵前就是这副德行了。
这么多年不曾改变,怎么偏偏就今年突然要让他改了?
而且为什么雍郡王要在这个时候,特意带她们全家离京?难不成……这就是胤禛葫芦里的药?
方桐心里轻笑,若真是跟自家有关的,难免郭络罗氏不登门来闹,提前撤了倒不失为办法。
过了这么十几天,八阿哥总有办法按住自家的妻子了。
胤禛仍是不言不语,只是上朝时候,胤禩多盯了他几眼。
兄弟俩交换了如常的点头示意。
不等八福晋反应过来要不要登雍郡王府的门,天子奉皇太后命东巡,取道塞外。
雍郡王府再次在随行名单里。
宋氏给女儿收拾的包袱刚打开,又重新装进了箱子里。
因着皇太后要去望祭父母,是以五贝勒夫妻难得也随扈。
命令第一天下发,到天开始有些热了启程,这期间,五福晋只要得了空就往雍郡王府跑。
她还摸清了小公主的作息规律,通常只在童乐园下课的时候,出现在彩虹桥。
他塔喇氏的嗓门大,力气也不小,有她陪着孩子们玩乐,充当气氛组特别过关。
其他的主人家也不能拦着。
有时候陪着日头晚了,还会得到客气邀请留下来用饭。
她不多话,只当捧哏,又迅速被府上的厨艺收服,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竟成了常客。
五贝勒在府中不常见到自己的福晋,没了她先前一直跟在身后的嚷嚷,不觉还有几分想念。
甚至有一回还亲自到门前迎接,叫他塔喇氏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五贝勒只好尴尬抓了抓鼻子,说他是在等别的客人。
“哦。”他塔喇氏立刻就信了,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留下五贝勒,满门寻思叫谁立刻过来“圆谎”。
他塔喇氏也不全然只是陪个乐,这一回是东巡,塞外草原风光,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最是熟悉。
从小五贝勒耳濡目染,最是知道要准备什么东西,他教给了五福晋。
五福晋立刻就到福瑞小公主的面前学。
甜甜多少听了一些,很快确立了这一回跟着东巡的目标,就是——去喂傻狍子!
没出京城百里,就遇到了第一个惊喜。
大公主纯禧早早等在了路上,先去拜见了各路大人,然后才在福瑞的马车外露头:“小家伙,你还说给我写信呢……”
“我日盼夜盼,你才写了几回?”
“你个小没良心……”
甜甜立刻在马车里跳了起来:“大姑姑!”
“我写了的!”
她掰起了手指头:“一二三四……”
纯禧哈哈大笑:“逗你玩的!”
“你的信我都收到了,字也是越来越好了呐……”
甜甜垮了脸,就说纯禧大公主每次回信都不忘给她寄肉干,肉干下头还有大宝石,她怎么可能不回?
要不是四儿爹说,这些大宝石在路上都难免有“消耗”,不如见面时候搂一把大的。
她还能继续写!
不改逗人本性的纯禧大公主,又打了一圈的招呼,话头提了几个之后,她才低声道:“我不能陪你们走太远。”
“三妹妹怀有身孕,回信总支支吾吾的,我打算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