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晋淡淡道:“不如这样,我进宫给额涅送礼,顺便探探口风。”
大阿哥一番夸赞嫡妻正室温和大度,不愧是贤内助。
伊尔根觉罗氏低着头,不作声,就叫丈夫这么想着吧,她不会掉块肉。
但到最后,直郡王可就不一定了。
管家来报:“王爷,八爷他们过来看您了。”
大阿哥擦了擦手道:“总算是来了!”
“福晋,你看看,胤禩这小子,到这会儿才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替我高兴。”
“我一会儿可得好好问问他。”
历史上,这个时候的胤禩已经是八贝勒了。
而胤禟和胤珴仍只是九阿哥和十阿哥,而非跟上了趟的贝子爷。
要知道,最终活了六十三年皇长子胤褆的丧事,也不过是按照贝子之礼办的。
人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实在难以预料。
这位未来的八贤王,命运无形之中也被扭转了。
都是一同在延禧宫底下讨生活的人,大福晋观察出胤禩的心气其实很高,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良臣”之态。
这会儿或许心里真的可能不是特别高兴。
但伊尔根觉罗氏只是笑笑:“八弟向来最听你的话,你可别吓他!”
是不是真的听话,其实不一定,但胤褆喜欢听,她也就这么说了。
胤禩向来在外的表现都堪称完美,到这个时候才上门恭贺,也自有他的一番论调:“大哥,直郡王爷,弟弟想着,你前些日子宅子里定然十分热闹,我来也不过是凑个锦上添花。”
“还要叫大嫂忙不过来。这不晚些时候,才能和大哥靠着,说这些亲近话。”
“胤禟、胤珴,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着漂亮八哥,九阿哥和十阿哥向来都是附和的份。
大阿哥自然被哄得十分高兴,末了也不忘恭祝他们各有分封。
兄弟们又是大醉一场。
三位弟弟才各自回宫。
出了直郡王府,九阿哥颠颠倒倒上了马车,还在攀八阿哥的袖子大着舌头道:“八、八哥,咱们再去那筒子街的锦绣添香楼,再喝上一圈,如、如何?”
胤禩才在这时收回了堆砌起来的笑意:“十弟,你看着胤禟,别叫他再出去了。”
胤珴的身子和脑袋也在打转,对着马夫答:“好的,八哥!弟弟明白!”
“八哥,你怎么腰变得这么粗了……不像你了都……”
八阿哥忍着眉心的跳动,无奈道:“我在这里。那是马夫……”
“都给我坐好!”
“是!”两个新上任的贝子“嘻嘻”笑着,颠三倒四躺下,倒真的不再胡说八道了。
胤禩十分心累,将二人送回了他们的阿哥所,自己转头回去。
想到郭络罗氏还在屋子里,这些日子一直跟他抱怨,明明以他的才干,最起码也能封个贝勒,就是郡王,除了年轻,也不是够不着。
这一个贝子,是打发谁呢?
胤禩就算心中真的这么想,也不敢真的在宫中如此应和妻子,只能叫她这些话不要往外头去传。
这会儿,他有些心累,坐在乾西五所外头的石阶上,望着无有繁星的黑暗天空。
先前他的路,到底是哪儿错了?
……
转过弯来,兄弟俩消失在八阿哥的视线之中。
胤禟扭着扭进了自个的院子,却被身后的十阿哥扒拉住,拍他的背:“九哥九哥……我有话跟你说,你能不能醒醒?”
方才还双颊红扑扑,嘴巴嘟嘟说不清楚话的十阿哥,眼下双脚直立,哪还有半分含糊。
胤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