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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

宋远疆想挣扎起身行礼……胤禛张口:“进来。”

四阿哥直接让宋小吏躺在外头的榻上休息。

正好,该先问问穆布真的情况。

这一回,不需四皇子发问,宋远疆喝着温水,就源源不断将他查到的事说出。

“穆布真年少便有天才之名,却也因口吃的缺陷,这一路走来没少受欺凌。”

“哪怕是进了官场……”宋远疆的泪流了下来。

他本就是性情敏感之人。

“很快,他就发现,以他不讨人喜欢的性情想继续往下走,便只有借助他的数学才能。”

“从他靠平账走出了第一步,他便回不了头。”

“一开始,他还需要从工部的材料账册上想方设法,后来找他的人越来越多。”

“他只需要简单指点,便能在生意数字须臾之间,获得巨大的财富,小黄鱼便是那些人给他的报酬。”

“比如十年前,在陵州旱灾时那场米价调控,背后操刀之人便是穆布真。短短一个月,陵州米价升高、骤降,大米商全部破产。”

“而那些听他话的话,将低价收购的大量米粮卖到了其他地方,狠赚了一笔。”

“这不过是他操纵数字的小小缩影之一……”

听到米价二字,胤禛转起了手中扳指。

穆布真确实是个人才,在调查过程中,他知道自己也起了恻隐之心。

然则,轻易就动了国之粮本,这样的人,再留不得了。

胤禛当然猜得到,穆布真背后的人很可能会对他动手,而孟库里大概率就是那把刀。

但他选择了任其发展……

他害怕,他也会想救下这个已经变质的“天才”。

一把腐烂的双刃,终会伤到执刀者。

不能开这个头。

七万两,是穆布真自己留下的佣金,那他上缴的数,又该是多么庞大,给了谁?

宋远疆擦掉眼泪,他既是害怕也是惋惜,收拾好情绪这才道:“穆布真每半个月会在茶楼里,同额塔拜悄悄见面。”

额塔拜,詹事府五品洗马……又是和太子有关。

难怪太子对工部,甚至户部向来都不上心,有穆布真这样的天才钱袋子,他确实不需要担心资金。

只是,会不会太巧了?

正想着,乾清宫来了小太监:“万岁爷召四阿哥过去。”

苏培盛瞄了小太监一眼……这个江公公来传召主子爷又不是第一次。

怎么今儿四肢发颤,一副要五体投地的模样,怪了。

四阿哥让宋远疆好好休息:“若实在不舒服,便传太医来看看。”

***

乾清宫,暖阁。

九卿在内议事,胤禛到的时候且得稍候。

梁九功看着神色如常的四皇子,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在心尖感叹一句,四皇子确实沉得住气。

那震撼人心的奶声神谕之后,除了朝臣,万岁爷也就召见了四皇子一位。

换成谁,不会有点别的想法……就这四阿哥,仍是清心寡欲的模样。

好修养!

大学士等九卿出来了,面色各异,在瞧见一旁四皇子很快入内之后,纷纷见礼。

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就更是奇怪了。

天,要变了……

皇帝仍是先同四儿子下了一局棋。

等自己输了半子,随手一洒:“不枉朕同你对弈许久,棋艺进步了。”

以往,田田关于朝政的心声,四儿子都会第一时间汇报。

今日,他只是安心下棋,仿佛事不关己。

赫舍里氏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