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宿舍的桌子搬出去, 再放两架高低床,挤就挤点,大家都克服一下, 只要能睡觉就行。”
她还想的挺全乎:“其他的生活用品比方说搪瓷刚子脸盆之类的,统一放在床底下。督促学生注意寝室卫生。”
可惜校办主任还是给她泼了凉水:“本科生的宿舍最多只能放两架床, 根本塞不下四架。”
“那就还按照我之前说的。现在三月份, 到九月份开学,还有六个月的时间。”叶菁菁掰着手指头算, “有这半年功夫,在操场上盖简易房也够了。到时候让扩招学生搬到简易房去住好了。”
校办主任摆手又摆手:“哪有那么简单?到时候房子盖不起来怎么办?去睡大街吗?”
“真没宿舍的话, 可以住防空洞啊。”叶菁菁一本正经,“哪个大学都挖了防空洞。”
“防空洞!”校办主任的眼睛珠子真要掉下来了,“亏你想的出来!”
叶菁菁理所当然:“防空洞挖了本来就是为了使用。纺织三厂的防空洞招待所, 从去年冬天开到现在, 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反正大学生都是早出晚归, 晚上回去直接睡觉。防空洞采光条件不好,也不影响。”
校办主任还是觉得头晕,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再说也不是所有学校都有防空洞。”
“那就晚上把课桌拼在一起,当成床睡觉。”叶菁菁理直气壮,“现在都三月份了,等到扩招程序走完,新生再来报到, 那起码也得四月份,东北都入春了。睡在教室里,不至于冻出毛病来。”
她盖棺定论, “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能因为考生自己没办法控制的因素,让他们上不成大学。没有投胎在大城市里,从来都不是他们的错。如果政策要倾斜,也应该倾斜给他们。因为他们从小到大,获得资源都少。”
校办主任赶紧做了个喊停的手势:“行行行,我们西津大学会想办法保证学生的住宿问题。但是其他学校,我们也管不了。”
“怎么能不管呢!”叶菁菁难以置信,“我们学校能牵头组稿出版《我们的大学》,同样应该带头发倡议书,鼓励兄弟学校们克服困难,努力为扩招大学生创造住宿条件。”
她积极撺掇,“真正的的王牌大学不在于他们有多少知名教授,有多少顶尖专业。而是看谁在关键时候能站出来,真正彰显大学的意义。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校办主任已经被她彻底讲晕了:“行行行,我去汇报校长,总成了吧。”
可惜叶菁菁觉得一点也不成。
她甚至不敢把希望寄托在自家学校身上。
这种事,其实应该由官方出面的。
她直接找省革委会的话,以她目前的身份,不太合适,有公然背刺单位的嫌疑。
但她什么都不做,只干等消息的话,她又坐不住。
叶菁菁在脑海里搜寻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位能发力的老同志。
谁呀?妇联的徐主席呗。
徐主席为什么要管这事儿?她又不是教育口子的。因为这涉及到妇女的教育权益问题呀。
傍晚下了班,叶菁菁去食堂打了卤猪蹄。
这也算食堂的一道特色菜了,卤出来味道相当好。
那时候最有意思的是大学新生刚来报到的第一天,吃的是大锅饭。
跟团旅游吃餐一样,八人一桌,随机组合。只要人凑齐了,就可以开动。
结果那天大盆里装的就是卤猪蹄。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男生一个比一个矜持,生怕自己抓着猪蹄啃,形象不雅观,叫人看不起。
结果还是外语系的时髦姑娘们带头大快朵颐,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