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机会,一拉林娟就往外走。
她去叫人开搬。
石海还想跟上去,被石文良给拉住了。
“老石,嫁妆就让人搬走吧,你们家这钱都拿回去了,再不让搬嫁妆,别把人逼得真去报警,到时候你家这脸面是真没有了。”
石海那脸色真是又急又憋屈:“书记,我石海不是那样儿的人,你知道的,我是想盼着他们小夫妻好好过日子的,可就算真过不下去,我也不可能把那些钱和金器要回来,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他搓着手,跺脚,和石文良商量怎么把那钱还蒲香。
可石文良侧了下身,看了一眼屋前围着的越来越多的人,说:“可你看现在的样儿,这钱给了,你们家这名声也要传出去了。”
石海一看,呆了。
可不是么,村里的人嘴,没有的事都能给你添油加醋编一点出来,何况这还是真事儿,保证没两天,就传得十里八乡都知道的。
造孽啊。
他怎么就生了那么个儿子,他平时是少他吃,还是少他穿了,眼睛小到竟然瞄上这个钱!
这个混蛋玩意啊!
……
林娟一路跟着,还没怎么开口说话。
要是这婚没离,她还能劝上几句,可这证都扯了,她还能说什么。
而且一想到蒲香那处境,她也觉得同情。
离了婚,回不去娘家,婆家还要挖她手里头的钱,这可真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也不知道这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唉。
林娟做事是个细心的,转头就去喊了这片的妇女小队长石玉芳,还是和之前莫阳家离婚那会儿一样,这种破事,多个人一起好过她一个人冲上去。
就这一会儿,石海家外面的晒谷场上聚了一圈人,基本上他们这个生产小队的人都来了。
看热闹的,捡漏的,一样不缺。
蒲香决定先从小的开始搬,锅碗瓢盆一拿到外面,说一句低折出去,有年轻小媳妇还犹豫,那些战斗力超强的大妈们可半点不含糊,直接一拥而上,开抢。
“这锅我要了!”
“这盆我先看上,别给我碰坏了!”
“轻点轻点,我搪瓷杯可磕不起啊!”
……
反正人多,谁也不怕被记恨上了。
石家屋里,莫阿妹已经傻眼了,这都是她家的东西!这可是她家的,她可没说卖,她们怎么能都拿走啊!
到底是蒲香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家,就算是隔了再长的时间,有些记忆都刻在脑海里,回到“现场”,这些记忆就都回来了。
她认起自己的嫁妆来,一认一个准。
很快楼下的小家什都搬完了,剩下就是楼上的大件柜子、箱子、被子铺盖。
蒲香手脚麻利,柜、箱里的东西都倒到房间的床上,清得空荡荡让人往下抬。
还有她之前没拿完的衣服,拿一个大床单包着,也给拎了下去。
林娟和石玉芳在旁边看着,偶尔搭把手。
莫阿妹跟上跟下,就在那边骂,什么祖宗十八代,下十八层地狱,一样不落下地骂到了蒲香头上。
蒲香只当没听见。
核对了一下她手写的嫁妆单子,没有落下东西了才下楼。
期间莫阿妹想要拉扯她,她都躲到了妇女主任林娟的身后,看莫阿妹哭天抢地,仿佛气都要喘不上来的样儿,林娟也是害怕,担心
她就这么被气倒了,赶紧拦着人在那里安抚。
不过显然她的安抚并没有什么用处,那骂声就一直没断过。
蒲香从楼上下来,石海就在楼下的堂屋里木然站着。
这一刻,他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