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香一说嫁妆的事,他脚下一顿,回头:“随便你。”
只要她拿得走。
她的嫁妆东西不少,还有缝纫机这样的大件,可不是揣口袋里就行的。
蒲香想拿,他爸妈肯定不会让她拿走的。
“等一下。”
蒲香再一次喊住了要走的石大富,伸手指了一下他的手腕,“那块手表,也是我的嫁妆,你不会忘了吧,还我。”
蒲香当时的嫁妆三大件之一。
石大富眉心一皱,刚想说,这是结婚时给他买的东西,怎么还能要回去。
但是又一想,自己彩礼和金器都拿回来了,还差这一块表?
还她就还她,他回头就能去买块更好的。
把手上戴习惯的手表解了下来,石大富还感觉有点不习惯,但他还是扔给了蒲香。
“我是不是也该找你写个收据?”
蒲香看了一眼手表,这年头这还是个值钱的好东西,看得出来石大富也挺爱惜的,没什么划痕。
“你要写就写,我也会爽快给你签字,不过你小学毕业,会写吗?”
石大富:“……”
气得胸口疼!
前脚石大富出了房间,后脚蒲香收拾了几件衣服,翻出一个大的帆布包,全都装了进去。
等她拿着包下楼,石海和莫阿妹都在楼下的八仙桌前坐着。
看样子就等着她,想看她的反应。
也不知道石大富怎么和他爸妈说拿钱的事,不过估计他肯定没说自己是以拿回彩礼钱和生孩子的钱为由头,还写了收条。
要知道的话,现在肯定不会这么平静。
蒲香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把包往自行车后座上一绑,推了就走。
“三妹,一会儿早点回来,农忙辛苦了,家里再杀只鸡给你补补。”
蒲香没说话,一直把车子推到门外,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公公看着她,还在试图挽回她和他儿子的婚姻,婆婆拉着脸,大概是因为公公敲打过了,从头到尾没开口,没再骂她。
不见石大富。
这个在他们的婚姻生活里缺席的男人,在最后也挺如一的惯行了自己的风格。
“我走了。”
蒲香不想多事,冷淡地道了个别。
这次,她是真的离开了这个家,她曾经被困过一辈子的家。
……
眼看着蒲香骑上自行车走了,莫阿妹用力啐了一口。
“你真让这个瘟货就这么走了?我看她是不会回来的,她的心早就野了!说不定和隔壁周小柔一样,早在外面偷好人了!这会儿出去正正好!”
石海深深出了一口气。
“你扪心问问,三妹是那种人?让你别一天到晚骂儿媳妇,你怎么就改不了?你倒说说,三妹这样的,你哪里不满意?”
莫阿妹想了一下,要说不满意的地方,蒲香勤劳肯干,吃苦耐劳,也不像有些小媳妇,整天就知道打扮,还偷懒,在男人那边吹枕头风,和婆婆对着干,挑拨离间,就连生儿子这个事情,她都挑不出毛病,一举得男,现在计划生育,石家也不愁传宗接代的事。
“那,那不是她把不住大富,一天到晚闹。”
石海瞥她:“你儿子叫个女人把住了,你高兴?大富喜欢的那些都是什么样儿的,你要那样的儿媳妇?”
莫阿妹终于不说话了。
石海又说:“三妹和石文雅挺好的吧?我找她去劝劝三妹,让三妹在她家住几天。”
省得真没地方去,要是被哪个老光棍、臭流氓拐去家里,占了便宜,那他们家就真吃大亏了。
石海自觉一切都算计好了。
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