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云广白年纪太小与她不合适,她也无心情爱,从一开始便不该留他。
热烈诚挚的少年总是不忍心伤害,可到如今,反倒更伤人。
姜蝉衣远远看到云广白从竹林中跑出来,无声一叹后,迅速穿好鞋袜追了上去。
十六岁正是少年心性,也不怕丢人,边走边哭,哭声在山间荡漾,不多会儿就引来弟子探头张望。
姜蝉衣无声示意他们避开,默默的跟在云广白后头,倒也不是怕他想不开,只是觉得这种时候,以云广白的性子,应是需要人陪伴的。
果然,小半个时辰后,少年大约是哭累了,就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肩膀抽动着,哑着嗓子:“她说她不喜欢我,一点也没有。”
姜蝉衣默默的坐过去。
“她还说她讨厌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还说之前不赶我走都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姜蝉衣偷偷看他一眼。
师妹拒的这样狠?怪不得哭成这样。
“这是我第一次喜欢姑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是不是错了,不该那样缠着她,或许她就不那么讨厌我了。”
姜蝉衣好心劝道:“其实无关对错。”
谁知云广白听了这话,更难过了,一嗓子就嚎出来:“只是因为她不喜欢我。”
姜蝉衣:“……”
她无声递过去一方帕子。
等云广白再次哭累了,她问道:“要喝酒吗?”
云广白双眼红肿的看着她。
“你不安慰我,还喝什么酒?”
姜蝉衣:“……一醉解千愁。”
她怕又说错什么,再惹他嚎一回。
“说的对,一醉解千愁。”
徐青天抱着两坛酒,两个碗过来坐在云广白身侧:“我听一位师弟说云公子哭着从竹林回来,就知道肯定是有人被白姑娘拒绝了,立刻便去蝉衣姑娘院里搬了酒来,够意思吧?”
云广白死死盯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一定会被拒绝是不是?”
徐青天理所当然:“是啊。”
“难道白姑娘不是一直都在拒绝你吗?”
姜蝉衣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下意识伸手捂住耳朵,果然,下一刻,少年一嗓子惊走林中鸟。
徐青天沉默了一瞬,掏了掏耳朵,身子往后仰,从云广白背后小声同姜蝉衣道:“果然是年纪小,不怕丢脸。”
姜蝉衣也微微后仰:“嗯。”
“反正也没外人。”
徐青天:“确实,但保证不出一个时辰,门中几百个弟子都会知道云公子被拒绝后嚎啕大哭。”
这么丢人的事他就算回到十六岁,也干不出来。
“我不让他们往外说,丢也丢在自己人这。”姜蝉衣又问:“你怎么只抱两坛酒,拿两个碗。”
徐青天挑眉:“他这样子还用的上碗么,碗是给我们准备的。”
姜蝉衣点头:“有道理。”
“先把他灌醉,再背回去,不然这样哭回去太丢人了。”
“是这个道理。”
徐青天。
哭声不知何时停止,少年咬牙切齿:“我听得见。”
姜蝉衣徐青天对视一眼,默默坐直身子,徐青天打开酒坛,递给云广白:“喝醉了,就不难过了,相信我。”
云广白:“……嫌我丢人?”
徐青天:“你喝不喝,不喝我让蝉衣姑娘把你打晕背回去也是一样的。”
姜蝉衣闻言放下酒碗,抬起手。
云广白迅速接过酒坛子猛灌了口。
姜蝉衣徐青天一人一边拿着酒碗碰了碰他的酒坛子。
而后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