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言顺将他赶出解家。”
云广白又怒又气:“虎毒尚不食子,这解二爷简直太过歹毒了。”
“可我不明白,那位大公子远比如今那位优秀,他为何连自己儿子都容不下?”
“解二爷不是容不下他,是不敢留。”燕鹤缓缓道:“大公子若资质平平他或许不会做到这一步,可偏偏他深知儿子聪颖过人,所以杀人心虚,怕被查出异样,又怎敢将他留在府中。”
“不让大公子祭拜靠近祖坟,多也是害怕大公子再次验尸。”
云广白想到什么,道:“难道连解老夫人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吗?”
可这个答案只有解二爷能回答了。
之后好一会儿都没人再出声,这个真相太过骇人听闻,人心竟可怕至此。
不知何时,玉千洲悄然离开,除了燕鹤无人察觉。
他让人开始封棺,看着几人陪着宣则灵烧纸钱,便朝着玉千洲离开的方向而去。
玉千洲确认自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彻底没入黑暗之中,再也忍不住吐出强忍多时的鲜血,脖颈上青筋暴起,失力般半跪在地上。
真相来的太过突然,他没有任何防备。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的后悔,不该大闹灵堂,扰母亲亡灵,害死祖母。
仵作是舅舅请的,也并非寻常仵作,而是出身仵作世家,身份也没有任何问题,可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都在解延的算计之中!
他算好了时间开棺,任由舅舅带人验尸,成功打消了他和舅舅的怀疑。
可如今才知,母亲竟当真是被他害死的!
他浑浑噩噩的九年都像是个笑话,母亲含冤而死,而他自困一隅,未能为母亲报仇雪恨!
若母亲在天有灵,不知该多难过。
身旁传来脚步声,玉千洲侧首望去,却见燕鹤缓步而来。
他想起身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此时此刻,他实在做不到了。
母亲的死有异,他不可能再逃避,不可能只做玉千洲。
原本以为燕鹤会有很多问题要问,可他却只是递来一方帕子,而后半蹲下身为他调理内息,玉千洲身形一僵:“公子。”
“你急火攻心,内息紊乱,再不调理会伤了心脉。”
燕鹤温声道:“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玉千洲心头掠过一丝惊愕,难道殿下早就知道了!
内力顺着筋脉游走,若再任由其乱窜反会伤了殿下,玉千洲不得不压下心绪调理内息。
大约过了一刻钟,玉千洲才睁开眼。
“公子都知道了。”
燕鹤也没起身,随意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道:“知道你们的名字重复时便让金酒去查了,你的额头上有伤痕,金酒带回了你曾经的文章和现在的账本,我发现其中一些字迹与曾经的笔锋一样,所以那时我便知道你就是解千洲。”
玉千洲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没想到,原来殿下那时候就知晓了。
“父亲他”
燕鹤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父亲断然不会是解二爷,道:“我没有同玉叔叔说,不过若是要去解家翻案,应该也就瞒不住了。”
以玉叔叔的性子,怕是会去拆了解家。
玉千洲轻轻嗯了声,半晌才问道:“公子早已知晓母亲的死有异?”
“我也是到了宣家之后才确认的。”
燕鹤如实道:“金酒找到了当年在你母亲院里烧火的婆子,据她称,她曾亲眼见到雪芝惊慌出府,也看到解家护卫乔装打扮跟踪雪芝。”
玉千洲眼底弥漫着浓浓的悲痛。
所以雪芝姑姑当真不是死于歹人之手,而是死在解家手上,他当年的怀疑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