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悄无声息消失在他身后小路上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看?着幽深没有尽头的小路,两旁山林朝中间拢紧,他打了个寒噤。
还是年轻人胆子大。
江橘白在看?见徐逵的身影在拐角的地方消失后,停下脚步,掉头往回走。
但?却不是往徐栾的坟走,而是那两个小土堆。
脚下的小路绵软,风声从小路尽头呼啸而至,地上的香纸散发出厚重的气?味,仿若堵住鼻息了。
桃花不再,绿芽展开成了满树宽厚的绿叶,米粒大小的果子在枝头簇拥着。
江橘白潜意识里感到了危险,可潜意识里,他想过?去?看?看?。
耳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催促着,召唤着,让少年过?去?。
后山侧边的小路远不如刚刚来时的路好走,乱石密布,山石里挣扎出交织成网的荆棘,江橘白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尖刺勾住他的外套,撕出细小又尖锐的声响。
山下徐家院子里敲起了锣打起了鼓,低声??的吟唱徐徐传来。
越来越近的两个小土堆。
快要接近了,江橘白才看?清了前方根本不是两个小土堆,而是一整群,起起伏伏如缩小版的山峦。
少年停下脚步。
徐栾忽然挡在了他的前方,“可以回去?了。”
“徐栾,你看?那里......”
那里......
江橘白的声音消失在齿关,他闭上嘴,屏住了呼吸桃树很快就度过?了它的四季,又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桃树底下,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小男孩,他身形影绰,半透明,脸色惨白,嘴唇也是白的,只有一双眼珠漆黑无光,死盯着江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