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所偏远,绿林深深,长径如窜入林间的一尾黑蛇。
在进山时?,江橘白刚刚醒来,他将脸贴到车窗上,想要看清窗外的景物。
窗外的树林黄黄绿绿,现下?是隆冬时?节,窗外略显颓迹。
看得仔细了过后,那苍茫昏朦的路边,有一条横向延长的红绳。
“宁雨,停车!”
车停稳后,江橘白将雨衣的帽子戴到头上,打开?车门跳下?车,路面水洼里的水顺势溅湿了他的裤脚,冷得惊人。
他恍若未觉,走到那根红绳面前?,身后传来脚步声,宁雨下?车了,只不过他撑着伞,“这是什么东西??!”雨声哗啦,说话都得喊着说。
江橘白摇了摇头。
这根红绳不知始末,和路面一同伸向前?方。
“它?应该是指向徐家的。”
很?普通的红绳,但红色被?淋湿后会变暗红,这根红绳却没有,反而被?雨冲刷得鲜艳无比,像是将密林一切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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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不仅有红绳,还有蜡烛,已经熄灭的火堆,飘动在树梢上的符纸。
江橘白的脸色越发凝重,难怪无畏子说自己应付不来,往常无畏子做道?场,也就划一个小圈,站上十几个人都费劲,可这个道?场,却用尽了这一整个林子,任任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都难以逃出生天。
难怪徐栾音讯全无。
车在徐家外面的院子里停下?,经接待引进门后,还有一进,二?进,三进,四进,徐老爷正坐在最中间的屋子里,四周是撑着房梁的抱粗大柱,挑高的房顶看上去只使人感到无尽的压抑。
徐家不止这一处宅子,徐老爷子却只住这一处,首都城里他好几套价值上亿的别墅,不过都给了小辈住用,方便他们通勤。
此刻,老爷子正端着一枚手大的紫砂茶壶,他穿着厚厚的棉衣棉鞋,头发花白,面目和蔼,看见两个年轻人,忙招呼着坐,上茶。
老爷子一直看着江橘白,他说道?:“小雨说你是,是,是谁来着?我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说罢,他拾起桌面上的烟杆子敲了敲后脑勺,身上没一点老钱家族主事人的架子。
“徐栾的男朋友。”江橘白声音嘶哑,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上面的这位老人,将对方眼底不善的审视看得一清二?楚。
老爷子嘴角一凝,“男朋友?他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江橘白没说话。
“那你今天见我,是为了……”
“我想见徐栾。”
屋檐上的雨水如同从?水龙头里倾泻而出的水柱,砸在地?上,溅起人高的水花,水汽打湿了屋内的地?面,让地?面布满了湿气,像漾开?的血色。
“可你来得不是时?候,他现在估计见不了你了。”老爷子遗憾道?。
宁雨反应比江橘白还要快,“你们杀人了?!”
江橘白的脸色也转为惨白。
“你这猢狲!改天我就给你爷爷说,让他好好管管你,徐栾是我儿?子,我杀他?这是身为父亲做的事?”老爷子眸子立刻变得如冰锥般,宁雨被?他看得后颈一凉,错开?眼,低下?头。
见宁雨老实了,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再说了,如今是法治社会,动不动杀人杀人的,你整天就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瞎混……”
江橘白语气略显急促和尖锐,“那为什么现在见不了?”
老爷子脸上滑过一道?不悦,可莫名忍下?了。
“我家的家事,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我又为什么要告知您?难不成是仗着和小雨这小子关系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