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长满了?青苔,整个河面看?起来都泛着幽幽的绿。

他把手伸到冰冷的水里,把泥洗掉,又站起身,弯着腰用沾了?水的手去揩裤腿上的泥块。

手上的水,裤子上的泥块,眼眶里的眼泪,一齐噼噼啪啪落在水面上。

江橘白一边抽噎着,一边洗裤子,一边用手背不停去擂眼睛。

半个小时后?,江橘白狼狈地站在陈白水家门口,他敲一次门,站一会儿,再敲门,再站一会儿。

一直都没人来开门,江橘白在走?廊里一直等着,他浑身都已经冻僵了?。

直到缓缓上升的电梯,停在了?这一层,江橘白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是师母徐司雅抱着女儿出现了?,徐司雅还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头发胡乱塞在衣领里,脸色很差,她看?见江橘白,一愣,“你?怎么来了??”

江橘白有些无措,“我听说,陈老师......”他说不出口。

因?为陈白水前几天还好?好?地坐在他面前,在听见他晚上睡前会背单词的时候,一脸的欣慰。

徐司雅让江橘白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钥匙,江橘白帮她开了?门。

“你?先等等,”她语气虚弱,“她在医院哭睡着了?,我先把她放到床上。”

徐司雅抱着女儿进了?次卧,很快就?出来了?,她烧上水,还不忘给江橘白拿了?几包零食,之后?才在江橘白面前坐下,“人已经没了?,你?跟其他学生不要因?此影响到功课,生死由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