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
顾江雪拍拍衣服,轻巧一跳跃起身:“换个地方吧,这里也看不出什么。”
他正说着,旁边传来屋舍瓦片踩动声响,连雾朝他们急急奔来,落地后喘了两口气,就忙道:“楼少主,顾公子,我觉得我们可能想错了!”
他气息不稳,不是累的而是急的。
顾江雪扬眉,示意他继续说。
“我方才看到曲城主也在放灯,他身边有个人,我刚好认识,名笛照月,是曲城主挚友。”
顾江雪:“他有问题?”
连雾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之所以知晓笛照月,是因为十年前曲城主阵法落成后,他才堪堪赶来,当时就想冲入城内,好歹被其余人拦住了。”
一阵风吹过,下方飞花城热热闹闹,可连雾却好像很冷,他按着胳膊,咽了咽嗓子,声音艰涩:“笛照月说,他本是来赴曲城主的约,却不想晚了一步。”
“那是他第一次来飞花城。”
顾江雪和楼映台听到此处,电光石火间倏地扭头,看向了避开人潮的街角处,曲庭槐正与一男子谈笑风生,推杯换盏。
好不快活。
——劫境中放着祟的执念。
如果这里是十年前为祸飞花城凶祟的劫境,它即便还原当年飞花节的情景,笛照月也不该在里面。
因为笛照月从未进过飞花城,它没有见过他,也不可能念着他。
惦记着前来赴约的笛照月,连劫境中都要将他幻化出来的人只有……
连雾声音嗡嗡如蚊蚋,他简直不敢说下去,但又必须说下去:“这里会不会是……曲城主的劫境?”
狂风骤起。
人群中传来惊呼,原是有人心愿尚未写完,就被大风卷走了天灯,他不是修士,焦急探手,却也只能与天灯擦指而过。
就在他以为无望时,一道身影旋身飞向半空,袖袍一卷,就将那盏天灯稳稳托在手中。
天灯的主人欣喜:“城主!”
曲庭槐将灯递给他:“给,想许什么愿慢慢写,不急,上天会听到的。”
风拂过他的衣摆,潇洒至极,他明明是个懒散酒鬼,却也像阵风,平生随心而活,无拘无束。
“连家主。”顾江雪感受指尖掠过的风,对连雾换了个称呼,“若真是如此,你连家那四位擅入城内的小辈,罪过可就大了。”
他的话没有温度。
连雾面色煞白。
曲庭槐生前与凶祟死战,不惜同归于尽,死后却因为别人的错误,化成了他厌恶的邪祟。
这要怎么向被曲庭槐救下的人交代?
又要怎么向被强留世间的曲庭槐交代!?
苍天果然不公啊。
天灯的火光从顾江雪眼里散了,他面无表情地想,曲城主,你何至于落个这般下场?
上天没有听你的愿望,上天……没有听我们任何人的愿望。
顾江雪遽然出手,一把扣住连雾胳膊:“走。”
连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跳下屋顶。
楼映台一言不发,与顾江雪并肩而行。
如果祟真是曲庭槐,并且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他们就不好强行度化,为表敬意,也该好好叫醒曲庭槐,帮他解开执念。
顾江雪拽着连雾来到曲庭槐和笛照月面前,短短几息,他已然换了张面孔,没了方才对着连雾的冷漠。
少年扬起笑:“曲城主,冒昧打扰你们谈话。”
曲庭槐停下与笛照月的交谈,他手上还拎着酒:“啊,是你们。”
连雾大抵是因为羞愧,在曲庭槐面前抬不起头,根本不敢直视他。
顾江雪仿佛不知道他可能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