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整理着穆谦的前襟一边道:
“行了,别贫了,方才庚寅来,说明智慧道长到了,咱们赶紧吃完,请道长过来再瞧瞧你的腿。”
刚穿戴齐整的穆谦大喇喇往床上一摊,“要不还是别看了,如今伤着,由阿豫亲自伺候洗漱穿衣,待到腿好了,就没有这种好日子了,我得多享受几天才行。”
两个人私下相处的细节被穆谦这么水灵灵说出来,黎豫登时耳廓红了。穆谦见状,知道有外人,不能再逗了,要不然小祸秧子该恼了,赶忙配合着坐起身,与黎豫一道用了午膳。
智慧道长进门时面上皆是风霜之色,黎豫见状颇为自责,老人家为着他从西境而来,自己没有悉心照顾,反倒总害人家受累,赶忙拱手行了一礼,“道长古稀之年,还劳动您四处奔波,是豫的不是。只是穆谦乃一年前受伤,如今仍不良于行,还望您受累帮忙瞧瞧,豫感激不尽。”
智慧道长医者仁心,穆谦的行事作风又颇和他心意,直接朝黎豫摆了摆手,面上皆是慈祥之色,“无碍,老道知道只要你在,就少不了事端。”
黎豫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赶忙引着智慧道长坐在穆谦身边替他号脉。
智慧道长号着脉,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又露出笑容。
黎豫在旁边瞧着,秉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心绪随着智慧道长的表情起伏不定。
智慧道长号完了脉,又在黎豫的帮助下,将穆谦的腿检查一番,面上露出古怪之色。
“道长,他的腿怎么样?”黎豫往日里再沉得住气,事涉穆谦他也耐不住性子了。
智慧道长想了想,“腿骨都已经长好了,如今无法行走应当是久卧床榻血脉受阻,老道为他施针几日,应当就能慢慢站起来了。”
黎豫听完,朝着穆谦露出了个惊喜的笑容,然后颇为得意的嘲笑道:
“果然还是得智慧道长出马才行,你们山上给你找得那些赤脚大夫不成器!”
还不等穆谦说什么,智慧道长却朝着黎豫摇了摇头,满脸疑惑不解道:
“至清小友此言差矣,以老道来看,先时这位诊脉的大夫,堪比华佗在世,如今殿下的身子骨已经大好,若不仔细诊脉,真发现不了他曾死里逃生,竟连腿骨都恢复的这般好,后续骑射练武不会耽误分毫!先时的大夫实乃大才,他可有留下脉案和药方?可否让老道一看?”
穆谦当即吩咐银粟去找出来,银粟动作利索,从桌案右手边的抽屉里取出恭敬地呈给了智慧道长。
智慧道长看后,面色颇为古怪,“按照脉案所记,晋王殿下当时伤得颇重,性命危在旦夕,可这方子不过是些寻常治疗外伤的方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怎的能起死回生?”
“那许是当初伤得不够重,只不过跳崖摔到了脑子,才昏了这许久?”黎豫虽然这么猜测,但昨夜横亘在穆谦胸口的那道疤怎么看都跟伤的不重没关系,不过听闻穆谦的腿骨恢复的这般好,黎豫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不是的!”旁边的银粟听不下去了,没了外人也顾不得再掩饰穆谦的身份,只道:“殿下当时浑身是伤,大大小小的刀伤几十处,前后疯了几百针,胸口、背部、肩膀的伤口深可见骨,腿骨更是两根都断了,咱们请来的大夫都说,殿下根本活不了,怎么是伤的不重呢!”
“银粟!”穆谦见此话出口黎豫眼底的心疼越来越浓,眼尾竟然有些红了,赶忙呵斥住银粟,生怕他再说下去把人吓着。
智慧道长行医多年,见惯了病痛生死,对银粟的描述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握着药方猜道:“许是汤药和药方对不上,那大夫有救人之心,又怕医术被外传,才出此下策。”
没有其他解释,只能接受了这个说法,若是旁人,许是因着没寻到药方会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