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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三人赶紧入内,肖道远整个人栽倒在地,身上毯子胡乱地搭着,肖道远正伸着手,目光瞧向远处小几上的茶杯,口中发出含混的咿呀声。

肖瑜赶紧上前把人搀回榻上,然后斟了一杯茶,喂了肖道远几口,后者这才安静下来。

还没安顿好肖道远,肖平拿着一封书信急匆匆入内,扫了一眼黎豫和穆谦,只道:

“公子,南境那边来函,催促公子赶紧回去,光靠那几个地方官,局势要压不住了。”

肖瑜点了点头,没接话,自顾给父亲盖好毛毯。

肖平又道:“怕是,相同的书信,也已经到了陛下的龙案上,公子还是得防一手南境。”

“咳咳——”躺在床上的肖道远突然一口咳出血来。

肖瑜见状赶忙上前伺候,只随口吩咐了一句,“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黎豫站在一旁,心中酸涩不已,他那无双国士的师兄,此刻还没从幼弟的焦头烂额中出来,又要守在老父榻前事事躬亲,还要被庙堂之事步步紧逼。

穆谦知道黎豫心里不痛快,往他跟前凑了一步,揽上他的肩膀拍了拍,在动作在外人眼里,足够亲密也还算得体。

穆谦的动作给了黎豫足够的底气,黎豫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垂暮的老人,回扣上穆谦的手,对肖瑜劝道:

“师兄,虽然现下我们二人盘踞北境和西境,下面的话说出来未免有拖延改革以为二境谋求喘息之机的嫌疑,但却是为师兄着想。”

黎豫说完回头看了穆谦一眼,见后者朝自己点了点头,又道:

“自古忠孝难两全,伯父如今病重,三公子那边若再没了师兄震着,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师兄斟酌斟酌,到时伯父能否再承受得住。况且,南境改革,绝非一朝一夕能完成,可以徐徐图之,师兄莫把自己逼得这般紧,更不要留下遗憾才好。”

自从出师,除了对穆谦,黎豫从不这般跟人推心置腹,纵使对肖瑜,也是秉承着一贯的说半句藏半句的作风,如今这话句句出自肺腑。

“此事,我再想想吧。”黎豫一语中的,忠孝两难全!肖瑜心中也是矛盾的。

等肖瑜将两人送至相府门口,黎豫牵起穆谦的手,略有些羞赧道:

“师兄,想来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了,我们是要携手一生的,亲事等得空了就办,到时候想请师兄来充当一下我的高堂,不知师兄可应允?”

前半句肖瑜早已心知肚明,后半句却让他有些费解,“这可折煞我了,先生尚在,我怎敢舔居此位?”

黎豫心下了然,自己与郁弘毅决裂之事肖瑜尚不知晓,不禁心中冷笑,自己这位先生果然还是要脸面的,不肯让自己视若亲子的肖瑜见到他阴暗龌龊的一面。自己已然信仰崩塌,没必要再搭上一个肖瑜,黎豫故作玩笑道:

“毕竟以男子之身委身他人,先生知道了怕是不允,师兄就当为我留几分颜面,莫要让他知晓了。”

这话说得要多谦卑有多谦卑,肖瑜觉得不是十分中听,刚要开口反驳,却被穆谦先抢了话头,

“浑说什么呢?明明说好是本王下嫁于你,本王都收了你的聘礼了,你想反悔不成?”穆谦说着拿着扇子上的玉坠子在黎豫面前晃了晃,“待他日成亲,自然也是你来迎亲的!”

肖瑜见状放下心来,这两人感情极好,看来不用自己多言了。

黎豫被穆谦逗笑了,又转头看向肖瑜,“师兄,答应么?”

肖瑜看着眼前两人幸福的模样,又想到自己跟黎晗不尴不尬的处着,一方面打心底里为两人高兴,一方面又忍不住心酸,最终还是吐出一句:“好。”

穆谦素日里大大咧咧,可一遇到黎豫的事,他就是个小心眼,在黎豫唯一的“亲人”面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