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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晓得的,纵使你躲着,也碍不着人家扑上来,倒不如直接断了他的念想。黎雁之其人自视甚高,目无下尘,有了那一出,他不会自降身价再去做不堪之事了。”

这话惹得穆谦心花怒放,他从前以为黎豫万事不萦怀,一门心思扑在了政务上,没想到他也会吃醋,心中暖洋洋的。

黎衍一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两个爹,觉得他俩说话云山雾绕,好不容易听懂一句,两个爹都不说话了,他才探寻地问向黎豫。

“爹爹,怀璧其罪是这么用的么?”

“哈哈!”穆谦大笑起来 ,一把把黎衍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逗道:“你爹爹说什么都对!”

黎豫也被逗乐了,嗔道:“瞎说什么呢,也不怕教坏了孩子。”

穆谦知道黎豫别的都好说话,唯独对黎衍的学业较真,这才又仔仔细细地给黎衍讲了一遍,什么叫怀璧其罪,成功将黎衍的注意力从方才的话题转移到听历史故事上,等故事讲得差不多,黎衍已经窝在穆谦怀里睡着了。

恰逢玉絮来接黎衍去睡午觉,穆谦直接把小人儿送到玉絮怀里,这才又坐到黎豫身边,正色道:

“本王知道他自视甚高,也不好驾驭,本想遣了他,奈何他不肯,再加上安知州求情,才将他遣到军营里,让他与士兵为伍。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应了你的约,更没想到你能拿下他。”

黎豫专心致志涮着羊肉,连眼皮也没抬,一个黎贝玉,哪有手切羊肉重要,随口接了一句,“我敢开口,自然是有备而来。”

“呦,还有后手啊?”

黎豫吃好了,拿起手边的帕子抹了抹嘴,假模假样道:

“拖您老的福,前些日子被送去京畿换谢容两位公子,见到了若素师兄,师兄对黎雁之赞不绝口,我便多问了几句,这才有了拿捏他的法子。”

“难怪你能给他号准了脉,不过把他放在身边,你不嫌膈应么?”

黎豫转头,眼睛里都是疑惑,“膈应什么?我若因着膈应将人撵走,回头还得再找人顶上,这种因小失大的买卖,我不干,这人不用白不用。”

这心胸,穆谦自问比不上,知道被黎贝玉利用了,他虽做不出那种残暴上位者动辄要人性命的荒唐举动,但也不会由着这人在自己身边翻云覆雨。

自己的阿豫,果然心胸了得!或许,也只有这样的心胸,才能配得上他高远的海河清宴的志向!

见穆谦没吱声,黎豫放下帕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话说,我挖了你的人,你不会在意的吧?”

穆谦倒是大度,“哪里的话,本王的都是你的,一个文官而已,北境还有容成业呢,你别说,从前本王以为这小子只会仗着先帝宠爱狐假虎威,没想到真有几分本事,有几分他兄长容素渊的魄力。”

黎豫笑不出来了,“说起容成业,方才黎雁之提了一桩事,说让知会你一声,京畿和亲人选定了,是襄国公府的嫡长女容清扬,容成业听说后,连夜赶回京畿了。”

“怎么是她?”穆谦的脸色登时变得不好看了。

黎豫本意是想说京畿出昏招,没想到穆谦在意的却不在于此,话里不自觉就带了点气,“哦,我倒是忘了,殿下还差点跟她成就一段好姻缘呢!”

穆谦再蠢,也听出这不是句好话,赶忙解释起来,“说来惭愧,从前本王抗婚,在先帝面前差点下不了台,多亏了容清扬解围,若非她执意退婚,怕是这婚事本王也推脱不掉。”

这话黎豫听着不悦耳,眼神一凛,“推脱不掉?”

“当然推脱的掉!”穆谦当即转了口风,三指并拢作指天誓日状,嬉皮笑脸道:“怎么可能推脱不掉,本王对阿豫的一片痴心,日月可鉴,绝对不会娶旁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