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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卓济一同出来。而穆谦只淡淡朝院门口瞧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专心地给黎衍夹菜,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黎豫在院门口见到黎贝玉,再没了在穆谦跟前的那副随性样,维持着世家公子的端方举止,笑着寒暄道:

“北境匆匆一别半年有余,黎某能够登台献艺,全了自己的心愿,还仰赖雁之成全,还没向你道谢。如今你能应邀而来,黎某不胜欣喜,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不妨书房一叙?”

黎贝玉虽然被黎豫这副姿态弄得有些不自在,但到底没失了态,面上维持着一贯的笑意,拱手道:

“尊驾言重,客随主便。”

待两人来到书房,负责洒扫的书童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眼黎豫,刚想拦人,又见他有客人,非常识趣地没多嘴,将人迎了进去,扭头就去跟郭晔告状了。

书房是郭晔的,但他从来不用,后来黎豫来了西境,就成了黎豫最长待的地方,只不过前些日子因着养病,郭晔不许他来了。

黎豫一点也不见外,引着黎贝玉落座,开门见山道:

“雁之的才学,晋王殿下赞不绝口,黎某这才冒昧朝殿下开了口,雁之既然能跋山涉水而来,想来是愿意为西境效力了。”

黎贝玉跨州千里奔赴西境,意在摸清黎豫的底细,却没想到被黎豫直接定了性,刚想推脱,又联想到那封信函,若明言拒绝,人又来了西境,岂不打脸?一时间并未接话,斟酌起说辞来。

黎豫待人接物素有章法,他既有心要用人,定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又道:“只不过西境除了军队建制比较完备之外,其他各项都极为薄弱,怕是要委屈雁之了。”

黎贝玉哪里敢托大,忙道:“不敢,漂泊之人,哪里敢挑肥拣瘦。”

黎豫微微一笑,“雁之如此说,黎某就当你应下了。”

话到此处,黎贝玉终于装不下去了,问道:“为何?”

明知在北境我曾为难与你,不让你与殿下相见,明知那戏台就是折辱之法,加深你与殿下的误会,明知那夜送河灯的小孩子动机不纯,差点让你命丧黄泉,你为何还要用我?

黎豫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黎贝玉是问他为何当他应下了,只回问道:“雁之以为为何?”

“若是想将末学留在身边折辱,大可不必,贝玉宁折不弯。”黎贝玉一脸决绝。

黎豫有些受伤,一脸无辜道:“黎某从未有此心,只是想着既然是肖若素挑中的人,自然不能留你在边防军那些大老粗身边,让你明珠蒙尘,没想到却让你误会了。”

黎豫知道,依着穆谦那个脾气,黎贝玉若还留在北境,怕再难有出头之日,现下西境百废待兴,急需人才输入,有这么个得力之人闲着,不用白不用。

黎贝玉有些狐疑,“仅此而已?”

黎豫颔首,“仅此而已!”

“尊驾以为,贝玉为何要答应你?”黎贝玉说着,高昂起头,朗声道:“纵然身在西境,可若末学不想效力,也不会屈从于威势。”

黎豫瞧着眼前之人,再没了平日里的谦恭温顺,反倒是孤高自许目无下尘的模样,黎豫心中感慨,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平日里那副做派,不过是唬人罢了。

黎豫笑了,在黎贝玉身上,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十三四岁志存四海又眼高于顶的自己,“黎某从未说过要勉强,你若不愿,黎某也强留不得,只不过西境民生凋敝,人才凋零,你忍心看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么?再者,辅助贫瘠的西境走向富强和在富庶的京畿诸州浑水摸鱼,雁之难道还用选择么?”

黎豫一击即中!在黎贝毕生所愿,于公,辅弼社稷救民水火,于私,成就功业名扬天下,留在西境,他便能得偿所愿!

这样的诱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