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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将绳穗砍成了两段,几案也被剑气所袭,一下子被劈散了架!

霎时间,中军大帐内除了横飞的木屑,还弥漫起浓郁的杀气。

帐外的正初和银粟,听到的动静立马闯了进来,就见穆谦手持利剑,身着一袭雪白的里衣,眉眼之间还含着怒气。

两个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自从穆谦受伤以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无缘无故的发怒了。

正初不敢问原因,但到底是自小跟在穆谦身边伺候的,比银粟胆子大些,再次取了袍子去给穆谦披。

“虽然开春两个月了,但北境到底不比京畿,天还冷得跟初春似的,殿下前些日子病着,不仅吓坏了咱们,连赵指挥使那大老粗都快掉眼泪了呢。”正初说完,打量了一眼穆谦的神色,见他没阻止,继续大着胆子给穆谦系衣裳,顺带给银粟递了个眼神,让他赶紧收拾散落了一地的几案残骸。

银粟会意,手脚利索地收拾起残木,又贴心地为帐内炭盆添上新炭。

穆谦任由着正初伺候,等穿戴完毕,才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众将都到齐了吗?”

这是两个月来,穆谦第一次召众将议事,如今他虽不是北境守军的主帅,却是这并州实实在在的主人,其他地方或许有藩王与当地守军不睦的情况,但北境三州没有,因为北境的守军,都是曾经与穆谦并肩作战的生死兄弟。

正初见穆谦想要议事,知道他这是振作起来了,喜道:

“到了,都在旁边的帐子候着呢,都怕殿下身子没养好,再落下病根,跟黎——”

正初的话戛然而止,他本意只是想把众将领担心穆谦落下病根的话重复一遍,可却没截住话头,差点把那个名字说出来。正初心思敏感,知道穆谦和黎至清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才让穆谦这些日子听到这个名字便脸色大变,此刻暗恨自己说话不过脑子,怕是又要招惹眼前这个祖宗。

“他的命,怎么跟本王比。”穆谦面如沉水,仿佛并不在意的接了一句,而后自顾与主位坐下,“去请众将。”

正初本想劝着人先用早膳再处理政事,奈何刚触了穆谦眉头,不敢再多嘴,只得领命而去。

众将鱼贯而入,还没等穆谦开口,刘戍直接提着个食盒来到穆谦面前,一脸骄傲道:

“殿下,议正事前,先尝尝这个。”刘戍说着,从食盒里端出一碗杂粮饭放在了穆谦面前。

穆谦这些日子无甚胃口,眼见着杂粮饭粗糙,更是毫无食欲,刚想开口拒绝,却见刘戍一脸希冀地瞧着自己,穆谦略一斟酌,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饭送到嘴里。

杂粮饭咀嚼起来与想象中一致,粗糙不堪,甚至还不如去年战时的糙米好入口,穆谦嚼了两口,不禁蹙眉,疑惑地瞧了刘戍一眼。

刘戍见状也不恼,笑道:“殿下,可尝出这杂粮饭中都有些什么?”

穆谦拿起筷子翻了翻,“有糙米、有麦,还有大豆。只不过这麦子颗粒不大匀称。”

赵卫听罢哈哈大笑,起哄道:“殿下,可别嫌弃这麦子大小不一,这可是冬小麦!论起日子,还没熟呢!这一碗可是老刘摸了几十亩地,这才挑出来几根早熟的麦穗,就为了让殿下尝一口!”

穆谦闻言,微微诧异,心中已然对这碗糙米饭的来历有了猜测。

“殿下,这大豆和麦子,都是咱们边防军将士自己种出来的!”刘戍已经安耐不住欣喜,与穆谦分享起了这半年多的成果,“这豆子是第一茬,肥了土,收成后,咱们立马就上了冬小麦,虽然收成一般,但的确是种出来了,再种几年,收成会越来越好的!”

穆谦看着刘戍兴奋的模样,瞬间在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脸,当时,那人也曾许下豪言壮志,要让北境军需自给自足,再不受京畿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