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在学生公寓附近绕了一圈，才找到一个空位置停下。他往凌伊住的公寓楼走去时，发现凌伊已经站在门口等自己了，左右张望一会，看见自己的一瞬间眼神亮了起来，唇角牵起一个开心的笑容。

顾程真想抱抱他，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因为他看见凌伊姿势有些彆扭地朝自己走过来，赶紧上前两步，一把抱住他：“想我了吗？”

他这句话问得十分自然，说出口时也没觉得不对劲。

凌伊毫不扭捏地回道：“嗯，想你了。”

“走路还会痛吗？”

“不……”凌伊是想说不会，但他突然想到什么，好像很希望得到顾程关心似的，改口道：“会。”

顾程笑了笑，也没揭穿他的小心思。凌伊依然这么依赖自己，让他感到很放心。

学生公寓普遍都不大，标准配置就是一张床，一个书桌，好一点的甚至还有浴室。凌伊住的这间房就有独立浴室，依他这样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跟一堆男同学挤浴室。

顾程看了一圈，发现凌伊住的地方其实也不特别大。他想起先前打听到的传闻，问道：“你自己打工吗？”

“没有……”

“房租是家裡出的？”

凌伊点了点头：“我跟家人关係不好，所以他们只肯支付我到大学毕业的费用……”

内容基本跟顾程知道的没什么不一样。顾程不是想知道他的隐私，只不过他既然主动踏出这一步了，多少也想更了解凌伊一点。

看得出来，凌伊很开心他能来，还主动问道：“要不要留下吃晚饭？”

顾程笑着看他：“你要煮？”

“嗯。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料理……啊……”凌伊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顾程已经是出社会的人了，不必跟他一样吃这些穷酸的饭菜，他的脸红了起来，“不然我们出去吃吧。”

“不用。简单弄些就好。”

于是凌伊煮了两碗麵，加了蛋跟蔬菜，跟顾程一起吃了起来。

饭后，顾程叫凌伊先去洗澡，出来后再帮他好好检查伤口。这些事情小诊间的医生其实也可以做，但顾程却不怎么想让别人看凌伊的身体。他没有主动提起，凌伊好像也没想到，顾程说什么他都听，还会乖乖照做。

等待的时间，顾程就坐在凌伊的单人床上看电视。凌伊的房间干净整洁，东西也少，跟其他学生不太一样，棉被上有一种清香，是凌伊身上的味道。

顾程无聊拿起来嗅一嗅，察觉到自己有点反应了。恰好这时浴室裡头的水声停了，凌伊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就走出来。

虽然是顾程自己要求的，但这副活色生香的出浴场景还是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凌伊走到床边坐下，问他：“现在看吗？”

顾程好奇他怎么能把这种话说得这么自然，心裡有个不太满意的猜测：“你对其他人……也常说这样的话吗？”

凌伊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没有，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