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听见拳头打进肉裡的声音了,但他却没有受伤,是池井峰衝上来替他挨了一拳。
池井峰被打得摔进了一旁的杂物堆了,看起来摔得不轻。
安然立刻跑了过去:“你、你没事吧?”
那大块头见到池井峰挨了一拳,也算是出气了,撂下一句狠话就跟身边的人走了:“这次就当教训了,下次记得还钱,不然我就找你的小情人去了。”
池井峰像是摔到肩膀了,看了安然一眼:“你怎么会来?”
“我……刚好路过,就看到了。”
“你不该多管閒事的。”池井峰与那天温和的模样不同,神色带着疏离与冷淡,“你应该都听见了吧。我欠了钱,最好不要跟我扯上关係。”
安然却没把池井峰的话听进去,他在想这男人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想着要补偿他:“你需要钱是因为……”
“嗯。我爸得了癌症。”池井峰只说到这裡了,很快就站了起来。他转身要走,安然却突然拉住他:“你……受伤了。”
“只是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
“不行,小伤也要处理才行。”安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一时脑热,“你要是不介意,来我家包扎一下吧。”
池井峰听见这话却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好奇:“你没听见刚才我说的话?他们真的会找你的。”
“反正……反正他们也已经看见我的脸了。”
最后池井峰还是跟着安然回家了。
安然自己一个人住,因为当老师的薪水微薄,住的屋子也很小。池井峰这个高大的男人一站在裡头,房子瞬间就感觉变拥挤了。
池井峰虽然被揍了一拳,却不显得狼狈。他穿着昂贵的西装,训练有素的礼仪,看起来反倒像个贵公子一样。
安然真的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贫穷的迹象,也难以想像他这样的人缺钱:“你把衣服脱下来吧,我去拿医药箱。”
池井峰应了一声,将外套及衬衫都脱了下来。
安然刚抱着医药箱回来就看见男人裸着上半身,完美的身材比例及恰到好处的肌肉,让他莫名有些脸红。因为那晚他完全没印象了,简直想像不出来他们发生关係的样子。
男人的肩膀及手臂上果然有一大片的瘀痕及擦伤。
安然把医药箱放在桌上,开始替他处理伤口:“你……爸爸的病很严重吗?”
“嗯。”不知道是不是安然邀情他回家的缘故,池井峰的神色也不再那么冷淡了,“肺癌,末期了。”
癌末的病人几乎无药可医了,就只能在医院裡吊一口气。
安然却也没有劝他放弃,他知道某些价值是没有办法用金钱衡量的,只要池井峰不放弃,谁也没有替他决定的资格。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了,以男人的职业来决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要跟你道歉。那天……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池井峰淡淡地说:“我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你也不是第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