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炎风不是傻子,他相信现在的阮冥也十分戒备他,所以他不会亲自约他,他必须以阮冥感兴趣的东西当作诱饵,做个围杀之局。

罗炎风想到了游邑。

阮冥接到游议员的邀请是很讶异的,因为游邑一向讨厌他,而游议员惯来又溺爱自己的儿子,帮着罗炎风一起对付自己。但游议员毕竟是个势利的人,再如何宠爱儿子,也不会耽误重要的事,况且他们同在A市,要是利益能够一致向外,无论对游议员或者对阮冥都好。

阮冥想了想,还是赴约了。他只带着贺锋与几个手下就过去了。这裡毕竟是他的地盘,想来对方也不会做太过出格的事。

但等到阮冥到了游议员家的时候才发现,邀请他的人不是游议员,而是游邑。

游邑今年十九岁,是娇生惯养的少爷性子。他讨厌阮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阮冥生得好看,又总是吸引罗炎风的视线与关注。儘管他知道罗炎风不会为了私情而放弃大局,他还是介意,尤其在意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因为父亲的关係,他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因此罗炎风若即若离的态度反而更让他想要把这个男人掌握在手心裡,就像心爱的玩具一定要得到手。偏偏罗炎风也不是会让人控制的性格,于是他们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关係,抽身而退已经太迟了,却偏偏无法更进一步。更别说他在这些年裡慢慢地爱上罗炎风了,因此对阮冥的恨意也就更重。

阮冥看着游邑的目光,就像在看什么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事实上对他来说也是如此,游邑就是个温室裡长大的少爷,与他所在的世界天差地远。阮冥被骗了也没有生气,悠閒地坐在游家的客厅沙发上:“游少爷找我想说什么?”

“我以后不会对付你了,你不必这样为难罗哥。”游邑的嘴上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神情依然骄傲。

阮冥笑了一下:“我以为这是我跟罗炎风达成协议的条件。他爱怎么跟你说不关我的事,但如果你是有求于我的话,不应该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遊邑握紧拳头,但很快就松了开来。他怎么会听不出来阮冥的话中带刺,说他们这样的关係也是因为利益得来的。他是应该要生气的,但现在反而笑了:“我爱罗哥,即便只能用这种关係绑住他也无所谓。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阮冥遗憾地摇了摇头:“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只是赔上自己的大好前程而已。”

游邑苦笑道:“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呢。”

游邑今天的态度太反常,不只阮冥觉得奇怪,就连贺锋也察觉出不对劲了。他站在阮冥的身后,突然发现阮冥所坐的位置周围非常空旷,是很好的狙击角度。他心裡闪过一个念头,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直接扑向阮冥。而就在这时,沙发上被子弹射出了一个洞。如果不是贺锋扑向他,阮冥的脑袋早就开花了。

第一声枪响过后,接连有更多枪声响起。贺锋及时把沙发翻倒过来,挡住了外头不断射进来的子弹。

阮冥瞬间知道自己中计了,恶狠狠地盯着游邑:“你──”

游邑被四名保镳护在身后,刚才装的客气全都消失不见了,脸上被阴狠恶毒的神情所取代。他是真的打算为罗炎风杀了阮冥,才用自身当作饵,引阮冥过来。

阮冥带过来的保镳迅速地散开,有些闪得及时,有些则是中弹了,却无法反击。

贺锋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衝出去与他们火拼是不现实的,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挟持游邑,然后闯出去。但罗炎风确实太恶毒了,他恐怕早有牺牲游邑的意思,却还是把游邑蒙在鼓裡。贺锋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但还是打算赌一赌。他从腰后掏出枪来,把阮冥护在身后,与游邑的四名保镳对峙。

游邑的保镳身手不差,但难敌贺锋这种瞄准了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