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若非禾步微不听令,冒险救他,他早就死在南越了,因此,还搭上了裴南,那么多人,就活了他一个。”绿衣男子说到此,眉头紧皱,“是以,臣万分不明,君主为何还留着他,还把曾经忠义侯府的家生子给了他,君主就不怕他……”
“怕?”裴忌神色倏而一冷:“父皇惧怕忠义侯府的势力,你父亲嫉妒兄长,二者谋和,导致忠义侯府的大军惨死于南越将士刀下,若说怕,不是你们吗?午夜梦回时,那忠义侯府的一百零九口人,前来找你们索命,与朕何甘?”
“君主恕罪。”看裴忌变了面色,绿衣男子赶忙跪下,“是臣糊涂,说错了话。”
“恕罪?那万千百姓和将士的冤魂,是你一句恕罪便能弥补的?若非你父亲一直挑拨父皇与忠义侯的关系,翎国怎会落入今日局面,只能在这小小东夷苟且偷生,如今,又要面临如此大军!”裴忌说到此处,便恨不得弄死面前人。
“若不是你跟朕多年,朕在知道这些事情的那一刻,杀的就是你!如今,真是胆子大了,敢把心思动到朕身上了,怎么?是怕他知道了,前来杀你吗?”
“臣不敢。”绿衣男子忙道:“臣是怕他会对陛下不利。”
“不利?”裴忌冷笑:“你倒是说说看,他如何对朕不利?”
“君主这些年,用他做了不少事,却也在堤防他,若是他知道了……”绿衣男子故意没把话说完。
利用他的同时也在要他的命,而忠义侯府的死虽然不是裴忌所做,可与他父皇有关,谢观清若知道,定然不会再帮东夷办事。
“知道了?”裴忌没什么情绪道:“杀了不就行了?这种事,还需要朕教你?”
绿衣男子一愣,“臣以为君主要留着他。”
“禾羽,你跟朕那么久,竟是半点猜不透朕的心思?真是半点不如裴南。”
“臣不敢揣测君主心思,而裴南从小就跟着君主,是君主心腹,他自然懂得君主之心。”
这个回答,让裴忌面色稍缓,他道:“就是可惜了,裴南还是没能回到东夷。”
本来约好了,一起下棋的。
“南越大军可是到了?”
“午时。”
闻言,裴忌朝外头看去,阳光刺眼,他微微眯了眯双眸,“南梁那边怎么说?”
“南梁皇帝还是不见,此次,还动手杀了前去的一个使臣。”
“南越可真是好计谋。”裴忌咬牙,“竟然把苏锦的死摁在了东夷头上!”
直接打乱了他的局,简直可恨!偏偏,证据齐全,方方面面都证明人是死于东夷之手。
“君主放心,臣会留意南梁动向的。”
“南梁倒是不惧。”裴忌皱眉道:“棘手的是闻寂之和他的儿子。”
这些年,他们一直听着镇国将军府从无败绩的传说,本来也是想着等东夷军队在稳妥些,再与南越交手,谁知道,南越竟然就派人来查探了东夷,既是已经怀疑,便无法躲避,只能亮出剑来。
可此刻,他又有些后悔,这剑露的太早了,现在已经没办法收了。
“君主,世子在外求见。”太监声音在此刻传来。
这么快就醒了?裴忌眼眸闪过一抹情绪,道,“让他进来。”
谢观清进去的时候,一眼看到裴忌对面的人,神色微冷。
“既是受了伤,怎么不好好休息。”裴忌扫了他一眼。
“臣是来向君主请罪的。”谢观清撩开长袍,单膝跪地,“江南临安两城百姓无碍,臣也未能带回镇国将军府的人。”
“起来。”裴忌伸手扶起他,“江南和临安的事朕已经知道了,朕本意也不是要杀百姓,想当年,忠义侯可是个爱民如子的人,每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