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整日忙着工作,从不费心思去交朋友,所以这些礼物自然也是用来打点的。他在这里或许算得上是过了一段逍遥的日子,但该做的事却没有忘。他又要回到那个勾心斗角的圈子里,去争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没想到这一趟出门,向尧就出了事。

他上午出门时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天气骤变,下起狂风暴雨。象是某种不好的预兆。

他买了满满一堆的东西,车内都放不下了,他就让向家的司机载着自己买的东西先走,自己随后打车回去。雨势太大了,街上积了水,再加上路上招的司机中途又迷了路,沈天祺回去的时候,已经整整晚了一个小时。

向尧在国外生活惯了,十分讲究礼仪,无论何时,庭院外的大门必定都会有仆人守着迎客。这次却没有,门前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沈天祺自己撑伞下车,走进庭院,外头还停着载他礼物的那辆车,司机没有帮忙把东西拿下车,人也不见了。这不对劲。

他快步往主宅走去,门口是敞开的,所有下人走来走去,脸上显现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沈天祺抓住其中一个人问。

那人摇头不敢说。这栋屋里从来就没有人敢擅自议论向尧的事。

“吴管家呢?”

“在少爷书房前。”

短短两句话内,沈天祺就知道了。真要是什么大事的话,仆人不会闭口不说。恐怕是向尧这次玩得狠了,把那个男孩子折腾得很厉害。那个男孩子虽然不是细皮嫩肉的,但一看就是不经打的,禁不起折磨。沈天祺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再说了,他也已经决定不管向尧的事了。

他不打算去一探究竟,兀自回到房间。他的房间离书房不算太远,一直都能听见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

不久后,有人敲响了房门。

沈天祺不予理会,那敲门声却越敲越急,好像不会放弃一样。

“沈先生。”

门外传来吴管家的声音时,沈天祺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起身去开门,却瞥见吴叔脸上挂了彩,额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贴着纱布的部分见了血。吴管家神色疲惫,总是挺得笔直的背脊如今也弯了,一瞬间彷彿变得苍老不少,像只是个普通的老人。

沈天祺终于才感到事情不单纯了:“向尧怎么了?”

“原本不该再把你牵扯进来,但是……”吴管家紧紧抓着沈天祺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再不阻止,我怕少爷会杀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

吴管家只说了一句话,沈天祺就冲了出去。

那个男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沈天祺在国内的丑闻,说他从以前私生活就很乱,又说他倒贴单睿。向尧突然就失控了。

沈天祺根本无法想象向尧居然会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发疯的人,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事。

但他无法坐视不管,不是因为向尧,只是受到吴管家所托,为了救人而已。沈天祺一路上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好像这样他才有理由可以插手。

他越靠近书房,越能听见里头的动静越大,是摔东西的声音。

几个仆人奉命守在书房外头,虽然只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而已,象是被向尧暴虐的举止给吓到了,完全不知所措。